刘琦越过那人,将其挡在路上,见其依然神色淡定,暗自点头。

    “阁下夜行深山,就不怕强人出没,谋财害命么?”

    那人抓着酒葫芦大笑道:“某纵横江湖几十年,只有我杀人,没有人能杀我。”

    “好大的口气!”黄忠追得有些火气,冷笑道:“你一路高歌,难道不是为了壮胆?”

    “不得无礼!”刘琦下马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单福?”

    “哦?”那人一怔,淡笑道:“在下与几位素不相识,何以知道吾名?”

    刘琦言道:“在下刘琦,见到先生书信,追至水镜山庄,幸得水镜先生指点,马不停蹄赶来,恭请先生回城。”

    “你是刘使君大公子?”徐庶吃了一惊,赶紧下了驴,施礼道:“非是在下不辞而别,实因才智不足以胜任州郡之事,还请见谅。”

    刘琦言道:“家父近来病重,不能理事,未识先生大才。今皇叔为蔡瑁所害,在下受其托付,欲重振家业,匡扶汉室,深感力有不逮,望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摇头道:“公子谬赞,在下不过流落江湖之人,并无才学,愧在府上素餐尸位,岂敢再留?”

    刘琦叹道:“吾自来荆州,便水土不服,致使染病消沉,又因继母蔡氏,常怀谋害之心,然子不言父母之过,只好韬光养晦以求免祸,今为皇叔报仇,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徐庶一声轻叹:“想不到公子也是至孝之人!”

    刘琦知道徐庶至孝,他要的就是这个共鸣。

    马上又道:“然曹操有吞荆州之意,孙权攻江夏不止,正如先生方才之歌:大厦将崩,一木难扶。在下智术浅短,还需仰仗先生之力。”

    徐庶失笑道:“在下不过江湖散客耳,安敢论天下事?”

    刘琦躬身道:“昔日高祖不识韩信,萧何月下追之,开大汉基业。如今家父不识先生,在下冒昧来追,还望先生不计前嫌,助我保荆州、兴汉室,伸大义于天下。”

    徐庶见刘琦诚意满满,又颇有远见,终于下定决心,躬身道:

    “某久闻刘牧善善恶恶,本欲投拖,及至相见,却只是著书论经,立意自守,故遗书别之,既聆大公子肺腑之言,甘愿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