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在富陵湖反败为胜,信心大增,但也意识到与江东水军还有差距,整日加强练兵,督促夏侯楙打造连环船。

    夏侯楙四处赊欠,勉强凑齐第一批物料,正苦盼贷款,未料张维空手而归,告知借贷的钱财在庐江被曹洪扣押,转做军费。

    夏侯楙顿时暴跳如雷,大骂道:“姓曹的欺人太甚,当初我兴办茂林堂,找他借钱时一毛不拔,如今却无故扣押我的钱款,我与他势不两立。”

    张维劝道:“曹将军初到庐江,急需治军安抚百姓,反正都是军费,在哪用都是为丞相出力,将军不必……”

    “放屁——”夏侯楙涨红了脸,撸起袖子往外便走:“我要找他算账,不还钱老子宰了他!”

    “将军留步!”张维忙道:“曹洪将军可是虎将,又有数万人马……”

    “哦……”夏侯楙停下脚步,一脚踢在门槛上:“我去找丞相理论。”

    张维拉住夏侯楙:“丞相早知军中钱粮不足,却还让将军操办此事,正是看重将军善于赚钱,如今限期过半,若再为此事跑一趟寿春,往来时日耗尽,违反军令,丞相又对将军失望,恐难再有情面可讲。”

    “这……”夏侯楙脸色大变,颓然坐在门槛上,咬牙切齿骂了几句曹洪,转头问道:“先生可有对策?”

    张维摇头叹道:“限期将至,纵有计策也是枉然,不知将军凑了多少物资?”

    夏侯楙泄气道:“最多只能连十之二三。”

    张维示意夏侯楙到室内,低声道:“为今之计,只好用权宜之法:不可再用生铁铸造,可掺杂草灰、砂石等,待曹将军检查过后,其余船只或两三相连,或三四相连,大概可够用。”

    “这……”夏侯楙忧心道:“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恐误大事。”

    张维笑道:“将军此言差矣!今两军对峙,曹将军不敢轻出,江东人马也轻易不敢北上,只要将船相连,限期交令即可!听闻刘琦在寿春责打黄盖,江东众将早已不满,吾料不久必有大变,届时丞相挥师南下,水军出动,哪里还用得着连环船?”

    “先生所言极是!”夏侯楙眼前一亮,沉声道:“自家人坑自家人,我只好尽力而为,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了。”

    二人正计划之时,曹休派人来请,有重要军情商议,夏侯楙遂将打造连环之事全权委任张维,到帐中来见曹休。

    中军帐中,曹休正与牛金议事,将桌上一封信递给夏侯楙:“今有吴将周泰派人送来密信,因刘琦责打黄盖,又任陆逊为水军大将,心中不满,有投降之意,子林你怎么看?”

    夏侯楙看过信,蹙眉道:“刘琦向来以识人用人著称,此次却用一个书生掌管水军,故意引得众将不满,莫非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