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句疑惑道:“单于为何发笑?”

    呼厨泉指着山谷笑道:“你说汉人兵法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若是他们在这谷口扎下营寨,垒砌石墙防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偏偏要守平阳城,可笑可笑!”

    车句打量左右,军马所在之处是一道河谷,入冬后溪水干涸,尽是泛白的石头,冷笑道:“汉人只会躲在城里,就像兔子永远只会钻进洞窟。”

    正讨论之时,忽然去卑派人来报,平阳城中有伏兵,恐怕前方有诈,请呼厨泉暂时退兵,再作商议。

    车句双目微眯,冷笑道:“平阳城最多只有一两千守军,左贤王还拿不下,也太爱惜自己的族人了吧?”

    呼厨泉脸色大变,岂能听不出车句言下之意,怒道:“哼,左贤王连一座空城都拿不下,还敢耽误本单于进兵,丢尽了栾提氏的颜面。限他今日破城,否则这左贤王也该让位了。”

    传令兵刚走,便隐约听到山谷中鼓声响起,如同闷雷一般,很快探马来报,前方徐晃领兵拦路。

    “好个吃里扒外的狗贼,定是他杀了右谷蠡王!”呼厨泉大怒,催马进入白波谷,前来接应前军报仇。

    匈奴大军一拥而入,原本空旷的山谷变得拥挤嘈杂,人喊马嘶,满山满谷都是人影。

    前方山坡下,日泰正与一名老将交手,三军呐喊,两马如游龙般往来冲杀,敌将手持大斧,认出就是徐晃。

    “徐晃果然名不虚传!”呼厨泉想不到此人竟和日泰杀得难分难解。

    徐晃见匈奴主力赶至,爆喝一声,翻转大斧,横扫向日泰腰部斩去,方才已觉有些乏力,时机正好。

    日泰举狼牙棒将大刀架住,二马交错,顺势抡起棒头,直奔徐晃肩头便砸过来,他也看到大单于到来,正要好好表现,士气大增。

    徐晃不敢再与他硬拼,拨马让过一旁,二人已战四五十合,不仅是招式和力量的比拼,对体力和耐力也是极大的考验。

    日泰看出对方气力不济,愈发神勇,虎吼一声抬起狼牙棒便猛砸过来,一招快似一招,沉重的狼牙棒竟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徐晃果然招架不住,被逼得节节败退,趁着两马交错,避开狼牙棒,反手挥出一斧,却是个虚招,纵马往本阵逃走。

    “徐晃纳命来!”日泰正要大展雄威,紧追不舍。

    “哈哈哈,徐晃老了!”呼厨泉看到徐晃的狼狈,仰天大笑,徐晃年迈,其他名将也是如此,一切都不足为虑,举起马鞭大喝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