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打扫卫生的人给程稚带路。
她跟着穿过一道走廊,看见右手边有个饭厅。
饭厅的窗户是木质的,有镂空的雕花,从走廊就能看见里面已经放好了一桌饭菜。
陆执坐在桌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他的身边坐着个中年男人,也穿着一身西装,就是坐在陆执旁边有点像是要推销保险。
外面人来人往,他们也没注意窗户边经过的人影,都没发现程稚已经回来了。
程稚顿时尴尬起来,心说不会要跟这位叔叔一起吃饭吧?
社恐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环节啊。
带路的人带到这里就走了,程稚走到饭厅门口,只觉得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听见那中年男人问陆执:“她出去多久了?”
陆执的声音也懒洋洋的:“不知道。”
“我目前认为,这里的画确实不是你画的。”那位中年男子继续道,“你的衣服上和手上都没有留下颜料的痕迹。”
陆执好像是笑了声,问他:“我一般发过疯,就不收拾自己了?”
“分情况。”中年男子道,“这里没有换洗衣服的条件,你的衣服还很崭新。”
程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确实沾了点颜料。
哪个艺术家刚刚激情创作完了不是这幅形容狼狈的模样呢。
看来这个中年男人是陆执的朋友,或者是心理医生。
程稚正要进去,又听见陆执确认一般问道:“所以,这不是我的幻觉?”
“真的不是。当然,我知道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对面的人回答他,“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医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