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灯光充斥着房屋,蒙上了一层暖暖的辉色。
崔秀兰蹲下身子,把李长义的鞋脱了下来。
她将丈夫受伤的左脚搭在膝盖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进入冬天后,李长义的旧伤经常隐隐作痛,尽管他从未说过,可同床共枕的妻子又岂会发现不了?
“这伤啊,是好不了咯!”
李长义低头看着崔秀兰的侧脸,恍然间发现,原来妻子也老了。
记忆中,那个活泼坚强的小丫头,早已成为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而他们的儿子,也踏上了战场,代替他去保家卫国。
“今天老杨说,他儿子从前线寄信回来了。”
李长义说道:“他儿子立了功,当上了班长,可把这老小子高兴坏了!”
崔秀兰听后,不禁埋怨道:“小阳也真是的,一走这么久,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
忽然,她想到了某种不好的可能,声音一下颤抖了起来,“该不会,咱们小阳......”
“不会的!”
李长义斩钉截铁道:“我李长义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在战场上!”
“当初他老子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呸呸呸,什么死人不死人的,不吉利!”
崔秀兰赶紧呸了三声,嗔怪的白了李长义一眼。
李长义摸了摸鼻子,没敢说是你先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