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璨单手托着茶碗,悠哉悠哉的浅抿了一口。随后笑着开口道:“根据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探访,每六日,这恒永昌便会来此地待上一晚。虽说此消息大有诱饵之嫌,却也可以从中得出一个真实的结论。”
狼犹闻言,转回身疑惑的看着墨璨,问道:“什么结论?”
墨璨神秘的一笑,他对着一旁的苦愁儿使了个眼色。苦愁儿看罢后,二话不说,站起身就走出了茶室。像个门神一般,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口处。
见墨璨如此的谨慎,狼犹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他行至墨璨的身旁,坐下后探身聆听。墨璨压低声音,开口道:“此地定是那恒永昌,为了吸引什么人的注意,特意设立的一个局。”
狼犹越听越糊涂,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既然墨兄知道是个局,为何还要在此守候?就算是专门为某些人、或势力所设,与我们并无益处啊?”
墨璨笑着一摆手,口打“哎”声、道:“此言差矣,所谓螳螂捕蝉、小雀在后。这小雀之后哼哼······可还有只猎鹰瞄着呦!”
狼犹单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苦笑了一声,无奈的开口道:“墨兄,我承认自己很笨,能否说的清楚些?如此话中有话的深奥之意,我实在是猜不透啊!”
墨璨给狼犹的茶碗中,续上新茶。不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开口道:“既然是局,而此地又是个饵。那么、这院中必然有能让猎物惦记之“物”。恒永昌刻意为之,这是阳谋。如此有信心对方会上钩,你说·······这里面会有什么呢?”
狼犹心说:“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还问你干什么啊?”心中直痒痒的狼犹,使劲咽了咽唾沫,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不知。
墨璨“嘿嘿”一笑,用手沾着水,在小几上写了“质子”二字。随后用手点着,开口道:“就是此。”
狼犹的看罢之后,顿时犹如拨云见日。当即“哦”了一声,仿佛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开口道:“你是说,有人会来救········”突然发现自己声音过大,狼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下意识的看了眼房门,才压低声音继续道:“墨兄之意,是说有人会来救回秦境的质子?”
墨璨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探究出秘密的乐趣,就在于它会让人产生莫名的自豪之感。狼犹此刻就很自豪,他为自己不是很笨,而感到自豪。可随后,他就又皱起了眉头,看着墨璨问道:“即便是有人会来救质子,那······那与我们又有何干?我们不是要杀恒永昌吗?难道······墨兄所说,借他人之手干掉恒永昌,是指我们要帮着救质子的那群人,成功的将质子救出?”
墨璨听完后,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先是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他也不难为狼犹,而是直接开口道:“若是能帮,我们定然要帮。可若是不能帮,我们就借着猎物营救质子之时,将丁家后人在秦境的消息,传递出去。赵王多疑、又善妒。倘若是狼兄你、原本拥有一件想狠心毁去的至宝。自己下不去手的同时,找了个最信任之人待自己出手将其给毁去。随后、却突然发现这宝贝、竟然到了别人之手。而得到这件至宝者,会利用这件至宝,对你造成威胁,你会如何想啊?”
狼犹眯缝起了眼睛,仔细的跟着墨璨的思路去走。等墨璨的话音落下,他想都不想的直接开口道:“我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最信任之人,有意将此宝送给了他人········哦········高·······墨兄的谋划,实在是高啊········”
狼犹说着说着,自己就给自己说兴奋了。他对着墨璨竖起了大拇指,心悦诚服的开口称赞着。
而墨璨则笑着摆了摆手,开口道:“此等小伎俩若是换做旁人,并无奏效的可能。可赵王则不同,一个本性就多疑之人,对待除自己以外的人,都不会太过信任。这个恒永昌,最多是因为抓住了赵王的喜好罢了。可一旦这对看似亲密的君臣,心中有了嫌隙,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狼犹笑着连连点头,喜滋滋的喝了口茶。待放下后,又担忧的开口问道:“可我们并不知道,营救质子的人,会何时动手啊?”
墨璨头也不抬的伸手指了指窗外,开口道:“都这个时辰了,你见过哪家门外会守着这么多的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