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一直认为,一个人不论身处何种境地,不论是好是坏是黑是白,都要受一些特定的规则,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便是这个道理,客观的说,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因为他不会合群,不会有人服他,更不会有人替他卖命,他只能单打独斗,所以他注定苟且。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是可怕的,他不按常理出牌,往往将会造成事件的走向偏离轨道,这对双方都是很危险的。
纪寻的运气很不好,独眼龙似乎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更糟糕的是,这个不守规矩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手下竟然聚集了这么亡命之徒。
如此一来,纪寻之前的算盘彻底落空,此刻的当务之急倒不是救人了,而是脱身。所以,纪寻当即便说:“大当家的既如此说,我信了便是。我的银子都在杭州,这边回去取,一来一回最多一个月,望大当家的信守承诺,善待我的朋友。”
这话刚说完,纪寻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这话里明显有服软的意思,而跟一个狠人服软,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果不其然,纪寻这话刚说完,那边的独眼龙已经放声大笑:“想走,走不了了,老子改主意了,来呀,给我绑喽。”
说时迟那时快,独眼龙的话音未落,纪寻忽的瞥见身后一身影若游龙般闪过,鬼使神差的不及细想,纪寻本能的跟着那身影往前去。所去者,正是独眼龙之所在。
纪寻的脑袋一片空白,前扑之势狼狈落地时,小夏八的喝声将纪寻拉回了现实:“都不准动。”
定睛一看,小夏八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架上了独眼龙的脖子,而自己则趴在独眼龙的脚下。
纪寻大喜过望,鱼跃而起,不及细想便抽出怀中的匕首利落的在独眼龙的手臂上划了一刀,继而狠厉的大喝:“谁他娘的再敢往前一步,老子杀了这狗娘养的。”说罢,再度狠狠的在独眼龙手臂上划了一剑。
独眼龙连续闷哼两声,终于下了令:“都他娘的退下。”
危机终于暂时缓解,纪寻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语气却恢复如常,不急不缓的问:“大当家的,怎么样,我这侄子的剑法可还行,可能娶你性命?”
独眼龙出乎意料的镇定,看来能有今日这饭势力也不全是运气使然,冷冰冰的说:“你想怎样?”
纪寻嘿嘿一笑,冷不丁的再度划了他一剑,而后直视其喷怒的眼睛,阴狠的说:“老子在问你,我这侄子能不能取你性命。”
汲取之前服软的教训,此刻的纪寻前所未有的理解了一个真理,面对凶人,你只能比他更凶更狠才可能有出路,所以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在气势上彻底压垮独眼龙。
连续三剑,独眼龙的鲜血已经自袖口流出,他还是不够狠,所以他付了软,如实的回答了纪寻的问题:“能。”
纪寻:“哦,那就好,我再问你,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就不用回答我了,剑就在你脖子上,往前蹭蹭就完事了。”
独眼龙自然想活,所以他回答:“想活。”
纪寻:“哦哦,太好了,我们的想法非常一致,我也想活。你说巧不巧?”
独眼龙闷不做声,只是用欲择人而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纪寻,他换来的是纪寻的又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