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转圈的伍兴盛看到顾时暮走进来,立刻迎上前,点头哈腰:“您是顾少吧?都是犬子的错!我们家那个小畜生被我妈宠坏了,不知轻重,冒犯了您家的小少爷,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就打折那个小畜生的腿,让他向您家小少爷赔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着伍君策的衣领把他拎到顾时暮面前,将他摁跪在顾时暮脚下:“小畜生,还不快点向顾少爷求情,让顾少爷原谅你!”
伍君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伍兴盛急了,抬脚踹在伍君策的腿上:“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撺掇你弟弟做错事,老子不打折你的腿,没法儿向顾少爷交代!”
他狠狠一脚踹在伍君策的大腿上,伍君策被他踹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他还想再踹,被顾惊雷拉住。
他一脸豪横,“小兄弟,你别拦着我,这个小孽障得罪了顾小少爷,我打死那个孽障,给顾小少爷赔罪!”
“滚!”顾惊雷忍无可忍,用力推开他。
伍兴盛被他推的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额筋迸起来,心里觉得耻辱,却不敢发火,脸上很快又扬起讨好的笑:“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我们家这个小畜生,让我们家这个小畜生做错了事,顾少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您说废他的胳膊就废他的胳膊,您说废他的腿就废他的腿,只要您解气,怎么都行!”
顾时暮低头看向伍君策。
十来岁的男孩儿,瘦骨嶙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未发,仿佛伍兴盛说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的身体蜷缩着,头几乎埋进了胸口,顾时暮看不清他的全貌,但只看侧脸和下巴,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孩子。
他皮开肉绽,满身是血,被伍兴盛踹倒在地上,他的脸上却一脸平静,一点表情都没有。
顾时暮不知道他是被打怕了,还是被打的麻木了,但伤成这样,能忍住不惨叫,实在忍不住了,惨叫声也憋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了一点破碎的呻吟声。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强大的自制力,不出意外,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狠人。
顾时暮看着伍君策,淡淡的说:“我记得,把我儿子推下河的不是这个孩子。”
“确实不是他,是我的小儿子,”伍兴盛低头哈腰,舔着脸赔笑,“但是,我小儿子还小,只有七岁,他懂什么?是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