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光线昏暗,有股她常用的香水味道,清纯的柑橘和茶香,应棠嗅觉灵敏,这香气不难闻,是清爽活泼的少女气息,他却总觉得熏人,闻着浑身难受。

    大概是和他阴郁的母亲不太相匹。

    应棠站在门口,看见她笑着用烟头去烫猫,原本漂亮精致的小猫像被玩坏了的毛绒玩具,藏在阴影里,眼神狠厉。

    它疼得立起毛来凄厉地叫了一声,却又不甘示弱,挥着爪子跳起来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猫总归是打不过人的。

    无论它再怎么挣扎反抗,最终还是被锁进笼子里,叫声低微,奄奄一息。

    应棠偷偷把它抱走,藏在房间里,养了一阵子。

    那个时候,应棠每天都担心小猫死掉。

    刚开始应棠把自己的牛奶喂给他喝,小猫拉了一天肚子,更加虚弱脱力,含羞草告诉他猫不能吃人的食物,喝牛奶会造成乳糖不耐受。

    应棠不知道乳糖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含羞草说的话。

    从前他一点也不挑食,张婶给他做什么好吃的,他就捧着碗吃得一干二净,从不挑剔,也从来没有要求。

    直到他有了猫。

    矮矮小小的应棠开始拉着张婶的衣角,主动帮她摘菜,他长得可爱,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人都时候,很容易讨别人喜欢。

    他杜撰了个理由,说想亲自给妈妈做好吃的,撒娇卖萌,求着张婶教他做饭,悄悄给小猫做猫饭。

    小猫渐渐被他养好了,只是背上烫秃的地方一直没长出新毛,变成一只丑丑的、脾气大的猫。

    应棠每次放学回家,含羞草都眼泪汪汪地告状,说这猫老扒拉它,一定是想把它啃得和自己一样秃。

    小猫或许是太厌恶应家,伤好之后没多久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应棠的性格却因为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