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阵子,我多数时间留在医院。
说是守护方玲,实际是陪着诚叔。
老爷子早年丧偶,独自一人把女儿带大。
方玲是他的全部精神支柱。
只方玲在icu的这段时间,他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而且因为心力交瘁,也住进了医院。
这天,我正趴在医院走廊的窗口抽烟,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过来说:
“哎,到饭点了,该去打饭了。你不饿,你爸爸也饿了。”
“爸爸?”
听到这个词,我心尖一颤。
护士朝着一间病房指了指:“你不是方诚的家属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也懒得跟她解释。
匆匆去食堂打了饭菜,回到病房,靠在病床上的诚叔第一句话就问我:“玲玲怎么样了?”
“我问过医生,也就这两天,她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把饭盒摊开在桌上,“叔,起来吃饭吧。今天食堂的大师傅心情好,红烧肉真是用的五花肉,面筋油菜也正到火候,就是咕噜豆腐太碎了点儿……”
“孩子。”
诚叔打断我,颤巍巍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这是我家的、还有双山路所有店面的后备钥匙。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我的存折,和所有房本儿,都在……”
“打住!”我有些气急败坏:“你瞎想什么呢?你就是急火攻心,是因为公家出钱,我才刻意给你弄了这么间病房!要按我的想法,就是玲姐明后天出icu,你们爷俩住一块儿。等玲姐伤好了,你们一起出院,该干嘛还干嘛去!”
诚叔擦了擦眼角:“我还能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