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故园>奇幻玄幻>抱天揽月传 > 第两百五十八章 睡天子以令诸侯3
    “今天当着文昌王的面,不妨把事情说清楚了。”陈醉对着赵俸炆一抱拳,道“王驾千岁,臣斗胆问你一句,那褚秀楼是你帮着修造起来的吗?”

    赵俸炆面色一白,他没有想到陈醉竟敢在金殿上这么直接的质问自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当然不能承认。但只要一否认就难免有摆脱干系的嫌疑,也就等于变相承认了陈醉刚才对褚秀楼乃至天地堂的指控。他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怔了一会儿,歪头问道“陈总巡,你刚才说什么?本王没有听清楚。”

    陈醉呵呵一笑,道“没听清楚就算了,陈某原就不相信王爷千岁会做出这等下作的勾当来。”接着面色一冷,郑重道“就在昨天早上,九王街上卫国公府门前发生了一件离奇诡异骇人听闻的妖孽行凶奇案,承天府八班捕头孙德禄在我的国公府里被妖人驱使老鼠杀害,群鼠列阵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当此非常时期,妖邪竟敢入京师横行不法,若不加以严惩,朝廷威严何在?这天道公平又何在?”

    “卫公先不要危言耸听,刚才魏大人问你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褚秀楼殴打杨雨轩大人,要知道九王街群鼠列阵堵你卫公府大门事件可是在那之后发生的。”赵俸炆淡淡的说道。

    陈醉道“王爷问的好,你不问陈某也正要说此事。”

    “当日陈某收到下属禀报说,南贼使节团在京中秘密活动,很可能与朝中有重臣在某地密会。”陈醉扬声道“陈某闻讯后唯恐行动迟缓误了大事,决定立即采取行动,轻装简从赶到了褚秀楼,就在陈某提出要搜查的时候,那褚大家却搬出王爷的旗号阻挠,陈某绝不相信你堂堂文昌王会愚蠢若斯,故此强行登上褚秀楼的三层阁”

    赵俸炆老脸一红,插言道“卫公此言甚是,你还是直接说一说在三层阁上发生的事情吧。”

    陈醉道“王爷,各位大人,本将军登上那三层阁后,着实大开了眼界,不仅看到了南贼使节团的费仲达,还看到了许多朝中大臣,这当中甚至包括了称病在家的我稽查司大魁首将军魏无极,我当时推测魏大将军必是收到风声来此查案的,所以便没有声张动问,只闲谈了几句,恰逢三层阁上有一个违禁品要拍卖,乃是来自玄天宗福境的一把刀,那南贼使节团的费仲达为助长贼势,削弱我大赵雄风,故意逞威竞标,陈某不愿被他夺了风头去,便做了一回千金买骨的勾当。”

    “何为千金买骨?”

    这是梦中人生记忆里的一段典故,陈醉嘴皮子一滑溜就说出口了。说的是古代一位侍臣为君王买千里马,却只买了死马的骨头回来,君王大怒而不解,侍臣解释说,如果大家看见君王连千里马的骨头都肯用重金买回来,就会认为君王是真正想要高价买千里马,就会自然而然把千里马送上门来。后来果真如侍臣所言,不到一年就有几匹千里马被呈送上来。

    本意是指重视人才不计代价,陈醉用在这里却是做赔本赚吆喝讲。

    “陈大人喊出五万两黄金的价钱,却不打算兑现,当着南陈使节团众人面,岂非是要让人家耻笑我大赵国公言而无信?”魏无极道“佥都御史杨大人一向性情刚烈,秉公直言,他不过说了你几句,不料你竟恼羞成怒凶性发作,悍然命手下妖女出手伤人,可怜杨大人偌大年纪的一个文弱书生,被当场摔成重伤,如此人神共愤之恶行,陈大人还想不认账吗?”

    “魏将军,你这就没意思了吧。”陈醉道“杨雨轩在褚秀楼三层阁上与南贼使节团密谋接触,本座本就是冲着他去的,那费仲达一心想重塑南陈旧日盛名,存心弱我大赵国威,三层阁上此老贼耀武扬威,在我大赵都城中欺我大赵无人,本座身为稽查司总巡将军,岂能任他如意?杨雨轩与褚秀楼三层阁的人沆瀣一气,为一点蝇头小利甘愿做南陈贼子的走狗,这种人难道还不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吗?”

    “陈醉!”魏无极勃然大怒,道“你这是颠倒黑白,杨大人为人为官如何,朝中诸公有目共睹,岂是你一口伶牙俐齿便能抹黑的?你为了不承担纵奴伤人的罪名,竟不惜污名构陷杨大人这样一位两袖清风的佥都御史,丧心病狂一至于斯。”

    “闭嘴吧你!”陈醉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份供状,道“这是陛下已经龙目预览过的口供,交代的是关于褚秀楼和天地堂,以及京中某些官员与这个江湖组织的密切关系,还有南贼使节团与其勾结企图乱我朝纲的内容。”丢向魏无极。接着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明黄书轴来。

    忽然想起梦中人生中,某部经典电影中的精彩桥段某东厂督公高高在上说道,要圣旨?那就写一道给他!亲手将致儿写的那道圣旨丢过去时,心中不禁泛起恶趣得到满足的感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听闻稽查司魁首将军魏卿身体有恙,稽查司诸事不便,恰逢西北两路用兵,天降暴雪妖言四起时,以至于京中竟出现奸邪妖人作乱横行之事,朕为此忧心如焚,故,着稽查司总巡将军,卫国公陈醉暂领稽查司魁首将军一职,自今日起,领稽查司诸将查办奸邪教会天地堂,京师实行宵禁,城防经略管制转交稽查司,五路禁军协从办差,凡查实与天地堂邪教组织过从甚密图谋不轨者,文官三品以下,武将从一品以下,卫公可酌情便宜行事,钦此。”

    圣旨念罢,很长一段时间内朝堂上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