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牛头虽护住了性命,却未能阻止赤霄剑削去其左臂的大半块肌肉。
一剑重创牛头后,齐天寿不敢有半点儿耽搁,以进为退,顺势向前窜去,而后脚步疾点,几个瞬息后,与后方来剑拉开了三丈之余的距离。
月夜之下,六道人影驻足停手。
石坪上,已不闻金铁争鸣。
风儿在此时变得乖巧,不作声,不作扰。
一片静寂中,牛头哼哧哼哧的大口喘息声,和滴答滴答的血滴声,听来尤为清晰。
牛头伤得不轻,倒也足够硬气,紧咬着牙,只用鼻孔出气。
血滴声本不大,至少不会比牛头的喘息声大。
可血滴大家都看在眼里,看在眼里的事物,在心理作用下,所发出的声响总不免要更大些。
更何况,那血滴声源自两人。
一人自是,牛头的手臂被削去大半,血流难止。
另一人则是齐天寿。
齐天寿身上的伤本便不少,尤其是脚上的两处伤口,也并不算轻。
虽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避开身后来剑,可到底还是吃了打斗经验匮乏的亏,为之前的疏忽大意埋单。
猛然间的剧烈举动,无情地撕扯开其脚上的伤口。
在明月的打照下,地面上那顺着齐天寿移动方向,所留下的,近乎两丈长的痕迹,血光粼粼,触目惊心。
这是齐天寿驻足的原因之一,他虽还站着,可他的脚已战栗不止。
这也是另五人停手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胸有成竹,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