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儿。”
若兰蹲下身来,双手终是抚在了那消瘦的面庞上。
她曾把他当作弟弟。
现在,她在心中说服着自己,把他当作弟弟。
“姐姐,毕竟老大不小了,已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姐姐终身大事解决了,你该为姐姐感到高兴才是啊!”
若兰收住了泪水,强展笑颜,轻轻托起那低垂的头。
姜逸尘不敢违拗,顺着那道柔力,缓缓抬头,尽管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却也难以掩盖眼前的美丽容颜。
只是这张脸上已少了些许少女俏丽,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高兴……”他仿若瞧见伊人化作泡沫,只觉口吞苦胆,心如刀绞。
高兴?
残存理智在姜逸尘皮开肉绽的心头上,又添了把盐。
剧痛始于心头,遍及全身,耳边不断有“高兴”二字回响不绝。
一切都在告诉他,这已是既成事实,再怎么不甘,再如何遗憾,终是枉然。
他开始努力告诉自己,他确实该为若兰感到高兴,该祝福她才是!
祝福二字是那么简短,却是那么沉重,他终究难以说出口。
或是同样自小便与生身父母分离,或是同样都习惯了孤独。
在二人初次见面时,尴尬的对视,不自在的动作,反而拉近了相互间内心的距离。
自那时起,二人便已将对方悄悄埋藏在心中最私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