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白险些都觉得自己忘了,忘记那段不值一提的、国内的高中生活,忘记自己曾经遇见过什么人。
可是在P大门口,当陈佳年重新靠近他,对他说出那啼笑皆非一句“好久不见”时,他还是没有高贵冷艳地视而不见,而是傻愣愣地跟对方交换了号码。
“他真的会联系我吗?”他那时候是这么想的。
小心翼翼又甘之如饴地等待一个人的只言片语,这是什么幼稚的行径?
哪怕没等到之前,是多么抓心挠肺,怎么还跟戚辰逸一起借酒消愁了?
等等,戚辰逸酒量还没他一半好,总不能是戚辰逸醉着酒送他回家的?昨晚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哦,我昨晚好像差点跟什么人打了一炮。”俞初白吐着漱口水,迷迷瞪瞪地想。
“好像,最后还没打成?”俞初白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挤了满手的泡沫打算洗脸。
泡沫糊了半边脸,他突然一顿——
他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拿冷水洗了两遍脸,接着满目荒谬地看着自己,很想回到昨天晚上把自己掐晕。
戚辰逸酒量奇差,俞初白终于下车库在副驾驶找到自己的手机,给他拨过去的时候,他还没醒,语焉不详地发出一声:“喂?”
俞初白有些紧张地:“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家的?”语气十分严峻。
戚辰逸甩了甩脑袋,一无所知道:“我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我怎么知道你……”
嘟——嘟嘟——
俞初白掐断电话,面如死灰地去翻通话记录。下一秒,他想:“完了,昨晚那人还真是陈佳年。”
他在车里呆若木鸡地发了好一会呆,怎么都想不到该怎么跟陈佳年解释。
显然,“我其实没想那么快跟你、”和“我其实不想跟你、”之间,有着天差地别。
他快速地想着,虽然陈佳年现在不恐同了,但是他会不会误会我想跟他约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