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蹊笑道:“武器对一个杀手来说就是他的命,渊大夫觉得偷一个杀手的命很容易?”

    “但彩墨杀手的武功废了。”池渊反驳。

    白蹊应答:“武功可以废,杀手的警觉却不会消失。”

    关于这一点,池渊挺认同白蹊的,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掏出一把短刀,往桌上一放,看着白蹊的眼睛:“那这个,小少爷如何解释?”

    刀身绯红,呈柳叶状,正是沈溪的无情。他知道这把刀对沈溪的重要性,所以那晚便趁沈溪不备,顺手偷带了出来,想着万一将来沈溪追究起那晚的事,好歹有个保命的人质,不对,刀质。

    白蹊盯着桌上的柳叶刀沉默一会儿,抬头迎上池渊的视线,嘴角扬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郎中哥哥,相信我,没有一个杀手会轻易把自己的武器交出去。”说着要伸出手去碰桌上的无情。

    柳叶刀仿佛受到某种召唤,震颤着发出低吟。

    池渊瞳孔一震,猛然出手,抢先一步按住无情,一脸惊诧地望向白蹊,脑中闪过初一说过的“感觉他不是好人”这句话。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白衣少年便倏而一笑:“渊大夫说得对,仅凭一把骨刀的确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我还听说彩墨杀手曾经伤在一把十字剑下,留下一道疤痕,就在这里。”说完,指指自己的心口。

    池渊将信将疑,收好无情,走到青年男子身边,扯开他胸前的衣物。

    瘦削的胸膛上,一道十字形的疤痕宛如梅花般绽开。池渊怔了怔,眯起眼,朝白蹊一笑:“小少爷,你还真是个见多识广的书生呢。”

    二人说话间,青年男子苏醒过来。他睁开眼,摸寻下四周,发现骨刀不见了,猛然坐起身。

    池渊站在离床半丈远的地方,手握骨刀,漫不经心:“你是在找它吗?”

    男子见那刀被拆了包布,脸色骤然一沉。然而不等他有所反应,池渊便眉梢一挑,率先开了口:“这位大哥,我喜欢你这刀,不如就由我做主,送给我吧。”他一只腿踩在凳子上,扛刀在肩,活脱脱一强买强卖的恶棍少年。

    青年不多言,翻身下床,就要来抢。池渊闪身躲过。青年身上的毒刚解掉,体力尚未恢复,缓口气又攻上来。池渊提力接招,却发现对方空有招式,毫无内力,便收了内力,只腾挪躲避。

    白蹊见这边开打,忙牵着丢丢躲到角落,同初一站到一处。

    池渊闪躲至门口,再避无可避,只得凝气聚力,抓住青年手腕,将其反扣到桌上暂时控制住他的行动,将其昏迷后的事说给他听,末了,装傻充愣地道一句:“哈哈,开个玩笑,刀还你。”

    青年听他自报了家门,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鬼医的弟子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