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就理直气壮一分,每说一句就要推谷芽穗一把:
“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哐——!!!
傅译这辈子估计都想不明白,自己足足140斤的体重,为什么会像个快递纸盒一样飞出去五六米,整个人硬生生地撞进了路边烧烤摊的招牌灯箱里。
骄阳似火,枝叶相拂,灿烈的阳光从树冠罅隙里烙下来,满地都是明明晃晃的碎金。
偏偏有一道男声,森寒、冷淡、杀气凛凛:
“丫头,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捡垃圾。”
薄幸名面无表情地一摘墨镜,浅灰色的瞳仁漠然一转,居高临下地压来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刮得谷芽穗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男人眉眼偏深,鼻梁高挺,唇线削薄,轮廓锋利得像是冰山凛凛的脊线。他显然过了奶油小生的年纪,英俊里尽是岁月积攒下的厚度;但又分毫不显苍老,浅灰色的瞳仁像是猎豹的眼睛。
谷芽穗的表情跟傅译没有太大区别,活像是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突然发现卷子背后还有一道大题:
“……二,二爷。”
薄幸名冷淡地一坠眼皮,既而扭头走向傅译;薄幸名本来就是心狠手黑的货色,一脚差点把傅译三魂踹出去七魄——傅译四楞八叉地躺在灯箱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打120还是110。
傅译在谷芽穗面前威风八面,是因为自己信心满满,肯定打得过她;眼下他哪里敢跟这位杀神对线,躺在灯箱里乖巧地装死,惊疑不定地想:
谁?
——他是谁?
傅译终于想起来了,学校以前也有人在传,谷芽穗总是被豪车送来学校——还真是被大佬包养了?
果然是个贱/人!!!
薄幸名眯缝起眼睛,伸手想去拽傅译的领子;傅译赶忙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