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远倾身把皮球捡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着,仿佛透过这个球,在看着某个人。
他浑浊的老眼低垂,空旷的书房却回响着他得意的声音,
“清儿,我能让你妈把你带走,自然也能让你妈主动把你送回来。”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足足响了三声,他才慢慢接起了。
电话那头,老胡焦躁的踩踏着地板,仿佛一只迷路的荒兽,听到电话被接通的声音,他才缓了一口气。
“白爷爷,我可是都按照你要求做的,你别把事情做绝了。白饭他妈要是不服软,您也不能真把人扔里面。”
白老爷子听到这话乐了,
“他是我亲孙子,我怎么会害他,我这是在教他。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食言,器械厂你占一大股。”
老胡顿了顿,
“白爷爷,我这不是也为了白饭好,但是以后白饭要是生起气来,我这一大股,还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了。毕竟,没有黑纸白字的东西,都不靠谱。我已经让我助手把东西送到您家,您把字签了,我才真算大股东了。我爷爷也能放心了不是。”
白文远倒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激进。
“行吧,我一会儿就签了。胡白两家世交,我这长辈总不能亏待你这晚辈。”
白文远挂了电话后,抖着手里的皮球,心情极好。
当天晚上,白文远到了九龙海关,以亲人的身份见到了白饭。
二十多年过去,再次见到亲爷爷,还是在这样的地方,他想到自己曾经的誓言,羞恼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白文远却很温和的看着大孙子。
“我做了一辈子生意,历经各种风浪,其中最惨的一次,就是被好朋友做局,亏空了家底。今天,你遇到这个情况,在商场稀松平常,亲兄弟都能为了利益插你两刀,更何况一个儿时玩伴。你不用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