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琮第一次遇见言清娆是在令国公府秦老夫人的寿宴上。
因为言老太太和秦老夫人是手帕交,当初长子外任颍州知府的时候她也一并跟了过去,故而这些年一直在颍州生活,得知秦老夫人要举办五十寿宴特地带着最喜欢的孙女一起进京为她庆贺。
而老令公那时被先帝委以重任,身兼太傅一职,故而老夫人寿宴怀琮也亲自到场了。
寿宴那日秋高气爽,碧空万里,令国公府宾客如云。
男客都在厅堂三三两两交谈,而女眷都在花园,凉亭闲聊品茶或者嬉闹。
得知太子亲临,老令公和秦老夫人亲自去门口迎接,一行人走到廊下时,远远地瞧见一位衣着不像是京里闺阁小姐的小姑娘被众人围在中间,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分给大家。
许是看出了太子的疑惑,秦老夫人笑着解释道:“颍州知府言大人的母亲,和我自幼相识,知道我过寿,特意从颍州赶来为我庆贺,那位是她的嫡孙女,言清娆。”
“清娆知道要进京,特地带了颍州的特产梅酥糖,这会儿正分给大家尝。”
也不知是他们的目光太热烈,还是站得太显眼了,怀琮听到秦老夫人的解释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原本被围在中间的少女向他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要吃梅酥糖吗?这是我们颍州最有名也是独有的,不吃可是会后悔的哟。”
比起从前那些见了他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心存异样的各府小姐来说,面前的少女虽年纪轻轻,但落落大方又一脸真诚,这让怀琮不禁眼里划过一丝讶异。
“你如何识得孤?”
“因为你穿的衣服是杏黄色,腰间的玉佩也是龙凤云纹的样式,而且还是秦爷爷和秦祖母一起迎接的。”
颍州民风很是开放,再加上言大人对这位长女很是宠爱,所以当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时,言清娆直接一把拉过怀琮,把梅酥糖放在他手里后,眉眼弯弯地行了个礼而后转身跑向了人群。
看着掌心里几块小小方方的梅酥糖,怀琮一边心里赞她冰雪聪明一边又觉得这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有趣的小姑娘了。
这一年,怀琮十四岁,言清娆只有十岁。
后来寿宴之后,言老夫人便带着言清娆回到了颍州,而怀琮也开始了更为繁重的太子课业,除了梅酥糖,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可随着梅酥糖的吃完,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很快,怀琮就把当初觉得有趣的人压在了心底,抛在了脑后,除了偶尔闲下来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