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傻眼了,怎么封顶啊?梁惠凯急的想撞墙,这哪是鸿运当头,而是时运不济了!
现在倒是不用五台泵一起抽了,可也要两台泵不停的抽水,时不时的还要启动第三台泵才能保证水位不上涨。这样怎么生产?谁能保证漏水点不会再变大?况且马上就要到用电的高峰期,遇到停电怎么办?只要一个疏忽,又要把矿淹了,那还怎么生产?耗电是小事,关键要把隐患消除掉。
先前踌躇满志,现在却被当头棒喝,梁惠凯束手无策,急的嘴上生口疮。加上在水里泡了两天,被冻的感冒发烧,浑身难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消息马上就传开了,说牛家村铁矿的水无法治理,干不下去了!秦柯南听到这个消息竟是莫名的开心,虽然自己挣不到钱,但是看着梁惠凯受憋,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就要过来看梁惠凯的笑话。
秦柯南假惺惺的问道:“难道真的没办法了?”梁惠凯愁眉不展,哪有功夫体会他是好心还是嘲弄?说道:“我是没招了,你有什么好办法没?”秦柯南说道:“我哪有啊!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你就放心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肯定有办法,别着急。”
梁惠凯说道:“说不得要冒险生产了。”秦柯南说:“我劝你别大意。巷道被淹是小事,采矿区再被淹我看也要塌方,那样你想采矿也采不了了,千万不能冒险。”
不论秦柯南是不是吓唬他,这也是梁惠凯担心的事儿,沮丧的说道:“这次恐怕要栽在这儿了!”秦柯南看着梁惠凯郁闷的样子就开心,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几句,神清气爽的走了。
秦柯南前脚刚走,牛犇就来了。牛犇也郁闷啊,早知道这样收他一百五十万多好?看来这人不能太贪,这样下恐怕一万块钱都收不到了!老头着急,不顾斜井里湿滑,在梁惠凯的搀扶下进到了井里。
梁惠凯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干过的工程多,想想有什么办法吗?”看着水泥墙上的水飞流直下,牛犇也是一筹莫展,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没办法,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别着急。”
这不是废话吗?两人对着水流干瞪眼,沮丧的从井里出来了。往上走得时候牛犇一不下心还滑了两跤,手上扶在地上,沾的都是泥。梁惠凯只好架着他走出来,到水池边洗手。
牛犇在洗手,梁惠凯蹲在旁边,双目无神。看着水池底部的水从下部的泄水口沿着水沟哗哗哗的流到山坡上,忽地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暗自骂道:真笨!
现在的关键是墙和井壁的上部结合处不好封堵,水流这么大、这么急,怎么封堵?只有拆了重砌,在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埋一根直管道,上边带着阀门,相当于泄水口,让水不再上涨。等墙砌好了,把阀门拧住就好了!如果上部漏水了,就把管道打开,这样就能处理,多简单的事儿?
梁惠凯不知道该夸自己聪明,还是骂自己愚蠢,好在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梁惠凯心头大喜,把自己的想法跟牛犇说了,沾沾自喜的问道:“您老说这个办法可行吗?”牛犇想想说道:“可行,只是管径要足够大,弄个直径三百的,确保万无一失。”
梁惠凯夸道:“还是您老懂得多。”牛犇得意的说道:“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粮食还多,什么没见过?这是小儿科!”我去,又吹起来了!
光知道怎么处理不管用,还得干。水泥墙的水像瀑布一样洒了下来,只要往前凑肯定会浇的浑身湿透,职工也会生病的。如果能用钻机,这事就简单了,但是现场都是水,钻机的线路的防护又不好,只要漏电人就没命了。
虽然梁惠凯现在浑身酸痛,但是还得自己来,先把隔板拆掉,提着一根撬棍使劲扎进水泥墙里。还好,水泥还没有干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要尽快把墙打掉。
梁惠凯站在水流下,开始体会什么叫劈波斩浪。先把钢钎插进墙上,然后用大锤一锤一锤的往里砸。砸进去一多半,然后换一根长撬棍插进去使劲撬动,水泥碎成一块块的被水冲了下来,打开了一个豁口,水全部从豁口冲了出来。
花费了半天的功夫,从墙的中间打出一米多深的口子来。水流都从中间往外泻,两边就能站人了,就交给职工慢慢处理。梁惠凯已经精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赶紧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到村里的卫生所打上点滴。精神松懈下来,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