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圣手斋的医者跟在司徒静的身后,向着一堆伤者冲去,这二十多人中最轻的伤势也是骨头折断,而赫连诺和白乔更是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别看最后是赫连诺占据了主动,但实际上赫连诺的伤势,比之白乔还要严重的多。
任由医者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检查,赫连诺闭上眼睛,尽量放慢呼吸的频率,内伤让他每一次呼吸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而在另一边,另一名医者也开始了对白乔的诊治。
“赫连,赫连你怎么样。”,赫连诺正闭着眼睛,一个满是担忧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他转头一看,只见满脸泪水的兰幽若正飞快的向他奔來。
看到兰幽若,本來站在赫连诺身边的司徒静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而心慌意乱的兰幽若却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径直扑到了赫连诺的面前,她对医术本就有很深的研究,虽然比不上那位圣手斋的医者,但在一旁帮帮忙却也是绰绰有余。
看到兰幽若动作娴熟的包扎着赫连诺的伤口,司徒静心中莫名的一酸,竟然沒來由的怨恨起自己來,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懂医术,更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加勇敢一些。
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司徒静刚要转身离去,赫连诺虚弱的声音,却是突然在她耳边飘过。
“幽若,这一次我能活下來,还要多亏了司徒静,如果不是她及时将老师和医者请來,恐怕现在,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赫连诺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十分的低沉,但是在司徒静听來,每一个字都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响亮。
“他在这个时候提到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兰幽若同我缓和关系吗?难道……是他不愿意领我的情,要兰幽若替他道谢吗?”,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司徒静的心里,已经闪过了七八个念头。
听到赫连诺的话,兰幽若也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來,她不知道赫连诺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是何用意,她只得下意识的抬起头來,对着司徒静点了点头。
说起來兰幽若对于司徒静本身并沒有多少反感,只不过是因为司徒静同赫连诺坐到了一起才会莫名其妙的处处看司徒静不顺眼,此时听了赫连诺的话,对于司徒静,兰幽若心中还真的颇为感激。
司徒静尴尬的笑了笑,僵硬的冲着兰幽若点了点头,当她的目光移到赫连诺脸上时,却发现赫连诺的眼中,分明带着些许的歉意和恳求。
“是了,兰幽若同他青梅竹马,他不可能因为我而放弃兰幽若,他是在求我吗?他是在求我妥协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司徒家族能够接受赫连诺和我的结合,却也绝对不会允许我只是得到一个小妾的身份,天哪,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迎着赫连诺的目光,司徒静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好在此时的兰幽若正在低头清理赫连诺的伤口,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异状。
事实上对于赫连诺的心思,司徒静的确已经猜对了一大半。
在穴居人的洞穴之中,赫连诺同司徒静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了这一层关系,司徒静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赫连诺心中最为亲密的女子之一,而兰幽若却是同赫连诺一起经历过无数坎坷曲折的,于情于理,赫连诺都不可能辜负了这两个女子。
但问題就在于司徒静和兰幽若偏偏在平日里就不怎么对付,这也让赫连诺分外的头疼,或许是重伤之下头脑还略微有一些不清醒,或许是司徒静转身时眼角那抹泪珠让赫连诺心中不忍,他竟然壮着胆子做了一直以來想做却沒敢做的事。
看着赫连诺眼中的恳求,司徒静犹豫一下,随后却是咬着嘴唇,在兰幽若的身边蹲了下來,兰幽若扭头看了一眼,从包裹里掏出几条洗干净的白色手帕,递到了司徒静的手里。
司徒静麻利的揭开一条手帕,学着兰幽若的样子,小心的在赫连诺的伤口处擦拭起來,这些手帕都是经过烈酒浸泡过的,虽然可以避免伤口化脓感染,同时却也会在医治时令伤者感到剧烈的疼痛,司徒静生怕赫连诺无法坚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轻柔,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赫连诺,早就已经因为甜蜜的幸福感而暂时忘却了伤痛了。
而在另一边,白乔就沒有赫连诺这样的好运了,沒有美女,沒有安慰,有的只是一个年逾古稀的白发老者,这位老资格的医者根本不在乎自己正在医治的人是谁,自始至终摆着一张臭脸,微微颤抖的手指偶尔还会不小心触碰到白乔的伤处,可只要白乔发出呻吟,他就立刻会冷冷的瞪上一眼,沒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