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真的任由那小子得到血牌吗?那样的话,我在魂起镇内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威信,恐怕会在旦夕之间一落千丈!”,金爷紧锁眉头,暗暗在心中自言自语,前几日他的背后靠山虎爷派人送来消息,因为他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虎爷很可能会提前赶到魂起镇进行支援,只要虎爷一到,就算是罗生门都不足为患!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不能在虎爷到来之前将局势控制住,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
“金爷,其实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那个叫做赫连诺的小子表现出了超出我们想像的实力,但鬼狱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据我所知,就算是白骨那样的人物,也从来不敢招惹鬼狱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和尚和赫连诺真敢对鬼狱动手的话,也许不用我们操心,他们两个就会死在别人的手上!”,黑衣男人看到金爷面色阴沉,连忙劝说了几句,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被自己的话说服,鬼狱那群人的实力究竟如何,除了血饮王之外就根本就人知道,赫连诺连白骨都能打败,将希望寄托在一群不明底细的人的身上,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愿如此吧!”,金爷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自打罗生门重回魂起镇的那刻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着浓浓的不安,虽说他已经派人严密监控着罗生门,但血狱之中的赫连诺却又是另一个变数,对于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金爷来说,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金爷这边焦急的等待着虎爷的援军,而罗生门却悠闲自在的坐在血饮王的酒馆内喝着小酒,几碟清淡的下酒小菜,他和血饮王却喝的有滋有味。自从他跟随陆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滴酒不沾,这一段时间算是破了例,在血饮王的怂恿之下,罗生门喝下的烈酒没有十坛也有八坛了。
“老大,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子看着实在是碍眼,要不要我派人将他们做掉?”,血饮王大马金刀的靠在椅子上,臂弯里抱着一个大号的酒坛,冲着罗生门努了努嘴。
顺着血饮王努嘴的方向看去,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的蹲在酒馆对面的小巷里,不时的扭头向酒馆张望一眼,而在另外几个角落,同样有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魂起镇被称为不夜之城,这里的夜晚无比喧嚣,可白天却是一片宁静,几乎很少有人选择在白天外出活动,那几个人的出现本就让人怀疑,再加上他们那欲盖弥彰的举动,这几个人的身份,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是几个跳梁鼠辈而已,他们愿意跟着,我就让他们跟着,在赫连诺从血狱出来之前,我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罗生门慢慢的抿了一口酒,小桃被她交给了花妖王,赫连诺又身在血狱之中,他自己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
“老大,你的意思是?”,血饮王闻言猛地坐直了身体,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怀里的酒坛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飘香的烈酒漾出不少,浸湿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服,可是血饮王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一双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生门!
罗生门苦笑一声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花妖最近在合计着什么,这些天我也听到看到了许多东西,不得不说,曾经被称为恶人天堂的魂起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确让我有一些痛心。更重要的是,几天前我通过自己的渠道派人去调查了金爷的背景,得到的情报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已经足以让我感到震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魂起镇继续不知死活的奉金爷为主,用不了几年,包括你和花妖在内,这里的一切,都将会卷入一场无法抽身的大事件之中!你应该清楚,这么多年来魂起镇之所以没有遭到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的围剿,除了位置偏远之外,不参与魂界的任何争斗才是我们能够生存至今的最重要的原因,这几年金爷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魂起镇的身份越来越敏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越走越偏!”
“老大,你早就该这样了!我不管那个金爷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和野心,只要老大你振臂一呼,我和花姐一定唯你马首是瞻!”,血饮王等的就是这席话,自从罗生门归来之后,他和花妖王就想方设法的试图让曾经的老大回心转意,重新坐回魂起之王的位置,虽然现在罗生门的态度还有些模棱两可,但至少已经准备对金爷采取行动,这一点,让血饮王兴奋不已!
“坐下!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沉不住气!咱们可要事先说好,我只是想将魂起镇交到一个靠得住的人手里,如果真能将金爷的势力拔除,你们也不要再提让我重归四王的话,我已经发过毒誓,今生今世都要追随在陆遥大哥左右,魂起镇,已经不再属于我了!“,罗生门叹了口气,言语间,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血饮王闻言黯然,他了解罗生门的性格,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就一定不会改变。当初血饮王也正是被罗生门的坚持和倔强所吸引,跟随他在魂起镇内打下了一片江山,而这次罗生门回来之后,血饮王和花妖王更是在暗地里为他做了许多事,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功劳去向罗生门炫耀,一如当年罗生门不会在救下他们之后接受感谢一般。
阴森死寂的血狱之中,面容苍老的侏儒看守缓缓的打开一道厚重的铁门,紧接着又换了一把钥匙,将下一扇大门打开,同样的动作,一共重复了七次。
七扇连续的铁门,足以阻挡住任何恐怖的人物,在血狱之中,也只有鬼狱众人,才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缓缓的将身后铁门反锁好,侏儒深吸一口气,面色紧张的迈出了步子,鬼狱中的气氛不像死狱那样死寂,也听不到刑狱中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但不知为何,每次来到这里,侏儒总是能够感受到数股阴冷的气息从自己的身体穿过,他本身是一名实力不俗的魂者,因为表现良好被血饮王提拔成了看守,因为身上佩戴的一件特殊物品的缘故,他可以在血狱内随意使用魂力,但即便如此,鬼狱那些无法使用魂力的囚犯,却仍然让侏儒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那感觉就像是行走在一根独木上一样,独木的下方是万丈悬崖,一步走错,就会毫无悬念的粉身碎骨,侏儒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步子轻的像是一只逼近猎物的家猫一般。
“小矮子,又到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幽深的通道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