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天,公孙让那慵懒的身影终于是在赫连诺的脑海中显现了出来,他那颗光头一如既往的闪亮,眯成一道缝的眼睛里不时流动着狡猾的光芒。
“哎呀,每次都在我睡的正舒服的时候进来打扰,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公孙让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满脸都是不耐烦的表情。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灵魂体是根本就不用休息的,我看你是忙着和那萤火干一些少儿不宜的勾当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也别说你没有听到刚才那和尚所说的话,你们一个老和尚一个大和尚,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说,那个叫天天的女人是不是被你传送到玄火一族去的?空间魂者本来就少的可怜,我肯定要第一个怀疑你的”,赫连诺在公孙让面前向来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他十分清楚,公孙让的性格就是喜欢得寸进尺,你越顺着他他的架子就越大,相反,要是从一开始就不惯着他,公孙让倒也闹不起什么风浪。
“什么天天?这么可爱的名字怎么能够安在那个的身上!”,公孙让不再装聋作哑,而是愤愤然的骂了起来,“我跟你说,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虽然她自身的实力并不怎么厉害,但却总是能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失魂落魄,这个世界上用来骂人的词语,什么人尽可夫啦、男盗女娼啦、红颜祸水啦、不守妇道啦、乱搞破鞋啦、破坏社会和谐啦……等等等等,总之,只要是难听的话,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赫连诺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说道“照我看来,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中,恐怕也得算你一个吧?”
“哪……哪有!”,公孙让老脸一红,忙不迭的否认着,“我可和那些野男人不同,我和她是由父母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我们两个人人的父母关系极好,很久之前就自作主张的定下了这门亲事,可是在我成年后前去提亲时,却从许多人的嘴里听到了无数关于她的丑闻,当时我抱的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也就没怎么当真,可是就在我们订婚的当晚,喝的半醉的我无意间闯入她的闺房,却看见了……看见了她和两个男人一丝不挂的纠缠在床上,正在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同其他男人厮混?暴怒之下,我不顾一切的出了手,将那两个野男人传送到了妖月森林深处,轮到了她的时候,我终究是有些心软,就随便找了方位将她传送了过去,让她自生自灭,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丑闻被曝光后,两家的婚事自然也就不能维持下去,等我再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成为司徒远的情人了!”
赫连诺闻言心中好笑,暗道那“天天”倒还真是豪放,居然在自己订婚的当晚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乱搞,而且最重口味的是她居然还同时和两个男人欢好!这让赫连诺在鄙夷她人品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小子,我得劝你一句,最好不好同这个女人为敌,她自身的实力倒是不足为惧,但这么多年来,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倒是笼络了不少的男人,这些男人鬼迷心窍,有很多都愿意为她卖命,再加上她那洛离皇室成员的身份,着实是有些难缠,如果你还想平平安安的离开洛离帝国的话,就听我的话,暂时先不要去招惹她!”,公孙让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郑重的叮嘱着赫连诺。
赫连诺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其实在他的心里,这个“天天”已经成为了必杀的目标,如果没有她的话,玄火一族数百族人也不会丧命,虽然玄火一族还没有归附,但赫连诺早已经将属于赫连五部的每一个人当作了自己必须守护的存在,因为他姓赫连,因为赫连五部百年前的忠诚,他就必须要让伤害玄火一族的人付出代价!
这,是狼之后裔与生俱来的职责!
公孙让同赫连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对于他的性格自然是再了解不过,就算赫连诺没有说话,公孙让也已经猜到他心中的打算了,但公孙让并没有继续劝说,太过理智的人本来就是冰冷无趣的,人应该为了自己所珍惜的人或者事而冲动、而疯狂,公孙让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而即将成年的赫连诺现在也是如此。
待公孙让的身影慢慢消失后,赫连诺将神识退出脑海,看了一眼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洛雪,赫连诺将天狼匕首藏在袖子里,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个年轻僧人见到赫连诺出门后明显是有些惊慌,他们握紧手中长棍,警戒的挡在了赫连诺的面前。
“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赫连诺不慌不忙,轻轻的将伸到自己面前的棍子拨到了一边。
两个年轻僧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之后,个头稍微高上那么一些的僧人冷冷的说道“跟我来!”,随后径自转过身,向寺院深处走去。
跟在两个僧人身后,赫连诺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座寺庙的面积极大,建筑所用材料看起来都十分精致,光是铺在地上的青玉石板就已经价值不菲,一路行来,偶尔还能看见白鹤和小鹿以及各种温顺的小动物,这些动物一点都不怕人,个别好奇心特别重的甚至还主动往人前凑,此时那两名僧人却是表现的十分友善,他们从怀里掏出一些小果子递到小鹿的嘴里,然后温和的将它们赶到了另一边,显然,这些动物是长时间居住在寺庙内的,同僧人们已经十分熟络了。
行走了小半个时辰,两名年轻僧人终于是停下了,其中一个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座十分低矮的小房子,语气生硬的对赫连诺说道“玄远大师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原来那个和尚叫做玄远!听起来倒是很像一个高僧的名号呢!”,赫连诺点了点头,推开了有些破旧的木门,进入木门之后,赫连诺更加体会到了这间屋子的狭小,屋内除了一张小床和一个蒲团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此时觉远正盘坐在蒲团上,虔诚的敲打着木鱼。
赫连诺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了觉远的面前,觉远也像是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一样,仍然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木鱼的声音清脆干净,不含半点杂质,赫连诺听了片刻,只觉得自己的心绪也平静了许多,之前种种郁结在胸中的烦恼似乎都随着木鱼的当当着消散在空气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