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进了门,径自向大堂走去,看着马二丫和王子月僵硬的表情,和俩人面前桌上那一大盆放凉了的鸡汤药膳,略带歉意道:“我回来迟了,怎么,你们都在等我,没有去看灯么?”
“没,没有。”马二丫一脸写满“做贼心虚”四个大字的样子,让方仲永觉得分外奇怪。
方仲永摘了官帽,官袍一褪,随意让婢子取了一件大氅披上,而后就着桌边的梨花木四脚圆凳子坐下来,目光定定滑落在桌上。
鸡汤的汤盘下面,正压那封字迹歪歪扭扭的信。
“打发个婢子去热一热鸡汤吧,这样冷的吃下去,岂不受害?咦?有信啊?”方仲永说着,抽出那封信,三下两下读了起来。
这下变脸的成了方仲永:
柳月娥信上说,折依然失踪了,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的?写的不清不楚的,没个前因后果的交待,只说是在庆州城外遇袭时失踪的。
整篇信笺语焉不详,表义也不通达,简直是一头雾水的噩耗。
方仲永强自镇定了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难看至极的笑容,然后,拿着那信,一言不发,径自牵了马,向外面狂奔而去。
马二丫和王子月面面相觑,都猜不到方仲永这是要做什么。但丝毫没有办法阻止方仲永这位马路杀手,踏马扬鞭而去。
……
柴麟和张熹看着楼下的蹴鞠比赛越来越白热化,皆是十分兴奋,柴麟抽出腰间的折扇,大冬天的就扇起来。
那折扇本是象牙扇骨,中间绢布细细熏过永州延零香的,一扇之下,一股子香味儿蹿的如若进了小娘子的闺阁。
楼下两队蹴鞠队各有不少球迷,彼此在台下各占一片地方。
起初还算有些秩序,各自给自己的球队加油,叫声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随着比赛白热化,球迷队伍就开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融入起来。
“干什么呢你这厮,踩着我鞋子了。”
“叫唤什么叫唤,再叫唤,信不信爷一拳送你去见祖宗。”
“包大人治下,恁你这厮竟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