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阿蘅都是恍惚的。如果不是颈子上被啃咬之处还在隐隐作痛,她几乎认为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在房中迁延许久,看看天sE实在不早,才去上值。

    岁末,四方贡赋抵京。皇帝正与太府官员核对帐目,忙得头也不抬。他理政时,总是一副威严端谨的明君相。

    阿蘅立在一旁,心渐渐安定下来。他这样在意政誉,昨日那幕也许那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吧。

    她正自想着,忽听外间小h门报,“中书舍人王士宜候见。”不禁朝门口望去。

    姬绍道:“宣。”

    一个高瘦的男子便走了进来。三十许岁,着绯sE袍,戴着素黑的襆头。看JiNg神倒是b在高唐时好多了。

    王士宜行礼毕,直起身来,瞥见阿蘅,目中亦有喜sE。

    姬绍命人在下首摆了张小书案,教王士宜参考故肃王行状,起草一篇神道碑文。

    阿蘅便跪在案边,替他铺纸研墨。偶一抬头,见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目光温柔,心中好像晒了冬日暖yAn,一时忘却所有烦恼,充满了重逢的喜悦。

    可惜这是御前,一句话也不能说。

    姬绍又命阿蘅到他私人藏书室里取故肃王的诗集。

    那里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卷册。阿蘅几乎翻了一遍,也找不到皇帝指定的诗集,正在纳闷,身后门响。

    她回身一看,姬绍独自走进来,随手阖上了门。

    室内空气陡然紧张起来。

    阿蘅又觉得不敢呼x1了,轻轻站起来,生怕动作太大,惊动了他心中沉睡的猛虎。

    姬绍走近时,她连退数步,意识到不恭,方才生生立定。

    姬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感清凉如玉,低头靠近,笑问:“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