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人心知肚明,但不讲出来似乎就还有理由藕断丝连。他们纠缠了这么久,倦极了,可还狠不下割舍。
吴祖清最终没有讲,蒲郁也没真的留下来过夜。
凌晨,蒲郁回到复式公寓。淮铮不在,她致电他留言写的饭店,电话那边换了两次人,才响起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太太?”
“该回家了。”
她这么一句话就把人招了回来。
傅淮铮很清醒,似乎不愿再在她面前呈现醉态。
蒲郁快言快语说完香取旬向陆老板打听他们的事情。
傅淮铮改变了“只是小插曲”的看法,认为香取的打探是一个危险信号,应该直接除掉香取。
蒲郁道:“可我们还不了解详情,陆俭安与香取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他透露了什么内容,做了什么交易。”
傅淮铮道:“无论事出为何,陆俭安都不是重点。不能拖延时间,现在就要设计除掉香取,以绝后患。”
“淮铮,能够斩草除根,我当然不会犹豫。但死了一个日向,又来一个新课长,不说特高课,连76号都变得密不透风。假若香取死了——这样一个牵扯整个上海情报网络都人物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在香取死之前,我们需要尽可能挖出钉子小组与情报。”
“你们贯以为他们的死应该有价值。”
你们显然指的是蒲郁与她的入门老师,放长线这一招他玩得厉害。
蒲郁有些恼意,但不愿同淮铮置气,缓缓道:“你认为,我留香取的性命是为了二哥?淮铮,我不晓得原来你这么看低我。这些个日本官差,哪个不该杀?可是杀不尽,我们只得争取最大的利益。”
傅淮铮忽而察觉到什么,问:“你与香取搭上关系了?”
“还没。”蒲郁谨慎措辞道,“我尝试联络地下党,让他们去办陆俭安的事情。”
“你想得倒周全。”傅淮铮淡淡讥讽,继而试探道,“我与地下党来往多些,何不让我去争取?”
“最终关系到香取,每一个环节都要谨慎,你不露面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