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已是近黎明了,她也是将死之人,没有人会现这里的,我们先出去休息一下,”彩袖搀扶起江采莲,瞟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寒煙,“等着明天一早看风烟楼的笑话吧。”江采莲点点头,任由彩袖将自己拖出去,寒煙空洞无神的目光随着彩袖的背影移动着,忽的,寒煙仿佛看到彩袖空出的手有所指向,待二人消失在视野中,寒煙赶忙晃了晃头,清清脑子,缘着彩袖留下的方向看去,在寒煙手边,正是江采莲方才疯之时,摔碎了的茶杯。
“彩袖,是要救我吗?”寒煙喃喃自语道,此时已经想不清这故事的前言后语了,心里只急着风烟楼的状况,急着小糖糖的安危,急着臭臭现在处境如何,寒煙提起一口气,用力去挣脱这粗麻绳的束缚,糙绳子将寒煙娇嫩的皮肤勒出丝丝血线,寒煙绷的头上青筋暴起,待绳子可挣脱开,寒煙已是血淋淋的样子了。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洛肆风忧郁的站在化为废墟残骸的风烟楼前,为了寻寒煙,眉南和洛肆风已是一日一夜不得安眠,眉南不得已只得将寒煙已失踪的消息通报给李隆基。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我与皇上的关系的?”眉南望着寒煙的心血毁于一旦,心中也不免心疼,事已至此,寒煙即便活着回来,也必是元气大伤,此时再不可让寒煙得知自己曾将她的消息传给皇上的事情了,眉南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就是十分不想寒煙受伤,也不希望自己在寒煙心中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被毁于自己手中。
“如今也算是公平了,寒煙若是得知你也伤害于他,会怎么想呢?”洛肆风轻哼一声,“可怜天下有情人,终究都是在互相伤害中渐行渐远,”洛肆风拍拍眉南的肩头,“我在见到寒糖糖那一刻起,就已经吩咐人去探寻煙儿的下落了,后来得知隐身山水多年的眉庄主竟重出江湖,能有此能力,使唤得了眉庄主的,恐怕也只有眉庄主之妹的亲夫——李隆基了吧。”
“你倒是聪明的很,”眉南笑着摇摇头,“所以你就现了皇上在杭州的行迹并劫走黑子的信件。”
“说起来在下也是佩服眉庄主的当机立断,”洛肆风手指交缠,默默盘算着,“你也是一早就现了黑子的异样了吧。”
“彼此彼此,”眉南瞟向洛肆风,“有情敌如此,倒也不失我眉庄的颜面。”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二人耳朵异动,早早噤了声,立刻回身迎道“叩见皇上。”
“肆风、眉南,快起来吧。”李隆基和善做搀扶状,“现在可知煙儿的情况了?”
“一切还没有明晰起来,只是我们判断此时系江采莲所为,四周打听过,也未知江府有任何异常举动,江河也受亲姐迷药之毒,故而此时可能皆由一女人所做,我们猜——”眉南用扇柄断断续续的敲打着自己精致的下巴。
“我们猜想,寒煙仍在江府之中。”洛肆风接过话茬,快的汇报完毕,“还请皇上尽快下旨查封苏州刺史府,煙儿在江府多待一刻,便多一刻危险。”
“那便启程吧,朕的圣旨,想必也已到了江府了。”李隆基率先回身,向江府行去。
此时的寒煙循着上次在江府的记忆,跌跌撞撞的在江府中寻找出路,天就快亮透了,寒煙才将将抵达中厅,李隆基的圣旨正在厅中宣读,“江父”、江采莲和彩袖也收拾齐整,恭敬的在厅中听旨,寒煙慌张的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皇上怎么会来江府呢?长安城路途遥远,难道江府出事李隆基也有耳闻?
“微臣接旨。”“臣女接旨。”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寒煙听得群人叩,恭迎圣驾。
“搜!”是李隆基,他怎么会亲自来到江府呢?
正值寒煙迟疑,已是避之不开李隆基侍卫,被两个士兵拖了出来,“煙儿!”眉南、洛肆风、李隆基几乎同时齐齐喊道,寒煙身上的伤刺痛了三人的眼,眉南有些心虚,又不忍撇开寒煙,纠结又心疼的望向寒煙。李隆基正要亲自迎上前,却只觉眼前光影一闪,寒煙已是被身后的江采莲掳去,两位侍卫齐齐跌倒在地,身上深深插入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