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则刚。
朱大炮娘板着脸道:“离婚是对不起孩子,可不离婚,就你这样的娘,我还怕教坏了我孙子,教的都跟你那个弟弟一样,那就是害了他们。再说了,你生儿子又怎么了?能生儿子会生儿子的有的是,我儿子离了你再娶,娶个大闺女都有可能,倒是你,这种什么都光顾着娘家往娘家划拉的人,离了我家,除非嫁给个老头子,不然谁乐意娶你这样的进门。”
这袁嫂子的确把娘家那一套也搬到了两个儿子身上,让朱大炮的娘十分看不惯,她并不觉得过度男孩子不让他们干活是好事,那是养废物,就跟她那个弟弟一样。
所以,朱大炮娘借着今天这事直接将脸撕破了,这样一来,他儿子就算是离婚也不会被人说道不是,没听见社员们都说袁嫂子的各种不是。
江柔听得里面有几句话不大合适,但也没吭声,就看袁嫂子被说的脸变了色。
当然,朱大炮娘还有另一层打算,“当然,你要是能改正,这婚也可以不离。”毕竟,她也不想孩子没了亲娘,就算刚才那话说的再狠,再娶的媳妇怎么也不跟孩子亲娘是一回事。
江柔也抓住了这些话的一个重点,这个袁嫂子的娘家娘相当厉害,而且旁边已经有知情的婶子在跟江奶奶说了,“江二婶,这袁顺的娘可不是好性子的,又泼又不讲理,我觉得她可能要找你家小柔的事。”
“对,对,我觉得也会,那才是个泼货,还不要脸皮,”有人马上附和,毕竟这袁嫂子娘家离这边不算远,也就隔了几个大队,时下乡里间有点什么事很快就能在十里八村传开。
江奶奶没见过这袁顺娘,也听说过她,“就算她再泼,那不占理,我们也不怕,”其实,她是个老实人,也不愿意沾惹这种不讲理的人,可遇上了也没办法,听见有人说江柔太刚了,软和点拒绝也不会闹这么大,江奶奶就不愿意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家小柔要是不强硬,这袁顺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这还没怎么着,就跑到小柔面前胡说八道,要是性子软和点吃亏的就是我们家孩子。”
如同护崽的母鸡一般,江奶奶竖起翅膀,望着说这种话的妇女脸色板起,“事情没落到自家孩子身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后面那妇女又嘟嘟囔囔说江奶奶“装什么样,又不是亲生的做给谁看,”江奶奶也没跟她理论,反正做事凭良心,没必要跟这种人掰扯,况且周围就有社员帮着江奶奶说那妇女,“你自家事还没理乎明白,别跑这扯舌头了,赶紧的把你儿媳妇弄家来吧,听说都回娘家好几天了……”
江柔看了眼那个被说的往后退的妇女,并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这样刚硬,肯定有人看不惯说嘴,但她就是这种性子,强硬点才不会吃亏,反正理在自己这边。
“姐,他娘要是敢来,我帮你骂回去,”江知远站在江柔跟前,怒瞪着袁顺,“没长大的孩子才回家找娘告状,我们小孩子都不干的事,你就是连小孩都不如,只会回家告状告家长,丢丢丢……”
边说,他边刮鼻子,做出一副嘲笑的样子。
跟着,卫承和杨虎也做出一副刮鼻子嘲笑的样子,还来了一段他们小孩子间流传的童谣,“说瞎话,告家长,哭鼻子,长不大,丢丢丢丢……”
小孩子不一定辨别是非,却爱起哄,跟着就有其他看热闹的孩子也唱了起来,甚至还编出其他的词来,听得江柔都有些佩服这些孩子,那小嘴真溜。
比起上世那些被家长们精心保护的孩子们,现在的孩子尤其是乡下满村满河边乱跑的孩子,都是放养长大,跟小伙伴们玩耍也有他们的一套规则,就是不管孩子间怎么打闹,就孩子间解决,那种约定好了打一架,过后却告诉家长找上门去的就会被同龄人嘲笑,输不起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