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封溯去找封从毓已经一个星期过去。
陆时遥原以为封从毓会和封溯好好谈一谈,封溯的状态也会好转一些,但她却发现,自那天过后,封溯整个人反而比之前更加奇怪,话少,还经常心不在焉。
她打电话给封从毓,对方只说:“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你放心,他没事的,只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陆时遥不知道叔侄俩到底谈了些什么,而封溯又需要想什么,但既然封从毓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再单独找封溯聊。
又过了几天,临下班时,陆时遥接到一通电话。
“您好,是陆小姐吗?我姓封,是封溯的堂伯父,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出来见个面?关于封溯的一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陆时遥听到“堂伯父”三个字时,当即想到几年前封溯参加竞赛时遇见的那位领导。
她直觉封溯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应该和这个人有关,于是答应了对方的见面要求。
下班后,陆时遥开车去见面地点的途中,回想到那次封溯和对方在车里谈完话后,下车和她说的那些话,隐隐猜到了这位堂伯父想跟自己说什么。
等见了面,听见对方面带微笑地说:“这些年我们一直关注着封溯的情况,他很聪明,智商更是远超一般人,是难得的可造之材。”
“如果他日后只是按部就班地考个大学,之后或者读研,或者找个工作,这样普通地过一生,未免太过遗憾,我们也不希望辜负了这样一个好苗子,所以想将他接去培养。”
陆时遥于是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只是当她从这位领导口中听到这些看着是在夸奖,实则不含半点关心,句句都透露着评价性的话语时,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仿佛在对方眼里,封溯只是一件商品,因为培养他可以给封氏创造利益,从而使他具有了价值,也才有了今天的这场见面和谈话。
见面不到三分钟,陆时遥其实已经想走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耐着性子坐着没动,继续听对方说完。
“我私下里找过封溯,只是他有些犹豫,我希望陆小姐可以劝劝他,毕竟对他而言这也是个机会,很多人都仰望着封氏掌权人的位置,而封溯只要想,并不难得到。”
陆时遥听完,回了句:“我会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