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被袈裟盖住,视野一片漆黑,秦缘圆蹑手蹑脚揭开袈裟,却见前方乌泱泱站着一群黑衣人,俱蒙着脸,骑着高头大马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这什么,寻仇的戏码,是不是不该出现在佛门中?
秦缘圆有些不安地扯了扯玄迦的衣裳:“大师。”
玄迦侧首靠近:“嗯?”
秦缘圆很紧张:“这是怎么了?”
玄迦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无妨,一群杂碎罢了。”
他们低头交流这么一会,对头那群黑衣人已按捺不住,嚎道:“世道可是变了,咱们高不可攀的玄迦大师,出门竟带了个娇娇俏俏的小娘子?这是情到浓时,恨不得将人拴在裤腰带上了?”
这……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
先别说玄迦忍不忍得了,连秦缘圆都暴躁了。
玄迦救了她几回,虽有时说话有那么几下子……跑偏,但在她心中的整体形象,那可是玉树清风,气质高华的佛子,怎容他人亵骂。
她昂着脖子便要对骂回去,却被玄迦大掌捂住嘴,他低声,竟然还有几分笑意:“别管,乖乖呆着。”
秦缘圆嗯嗯哼了几声,示意自己知道了,扯着玄迦宽大的袈裟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默默观察这自她穿越后遇见的首个大场面。
这些人手中俱抄着家伙,大师瞧着虽也是高大巍峨,虽不瘦弱,但很斯文。这以一挡好几十,还是赤手空拳的,能不能成啊?
玄迦脸上刮笑,几许讥讽:“吴让,吴大统领,怎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遮遮掩掩的,是要作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将脸上黑布撕下,露出一张怒气勃发的国字脸:“玄迦!你既知我是谁,何不束手就擒,乖乖同我走一趟?”
“南方既已连败三场,便是那南陈气数未尽,该班师回朝,你究竟如何从中斡旋,让益州军发兵,你可知益州乃是边关重镇,怎可互作非为,如今陛下不过请你走一趟,商量一二罢了,你为何抵抗?“
玄迦语气仍是很好,仿佛在闲谈逗趣似的:“益州边境要不要这么多兵,你们自是清楚了,本来那些多余的,也该是要上战场的,如今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再者说了,兵去了,仗快要打赢了,贫僧忧心陛下不高兴,还是莫要到御前讨嫌了。”
秦缘圆竖着耳朵听,捕捉到其中关键信息,伐陈之战连败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