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檀本就不大明显的笑,一下子凝住在嘴角,之后还不等阿遮反应过来,人便跑出去了。
“宫里出了什么事?”来人是养祥寻来给她用的六人之一,那便证明,若不是事关于陆娆,他们是不会多管一分的。
那人垂着头,将宫里的事道出:“是咸铭公主宫里的事。宫里的消息出来,说是......许在昨儿夜里,掖永宫上下就已经全部身亡。”
郑檀惊的眼皮直跳,哑道,“你、你说什么......”
按计划来说,他们定下的时间是今天夜里,才是行事的时间。
“属下得到的消息确是如此。掖永宫出事,但是不久之前才被发现,外殿的婢子全部身亡,内殿的咸铭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至今昏迷。”因着掖永宫地处偏僻,若不是今日太后正巧派人去召咸铭公主去殿中相叙,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被发现。
“阿娆......”郑檀双拳紧握,无意识的唤出了咸铭公主的名字。她在一瞬间身子冰冷,惧怕的感觉灭顶而来。
按报过来的意思,掖永宫上下都未能逃过一劫。旁人她不管,也不管上,可她的阿娆,她、她方才遭了大罪,身体还没恢复,怎么经得起再来一回这样的事情。郑檀睫毛几下颤动,忍住眼里的晶莹,提腿便出了门。
她此前担忧的,在宫里行事动作太大,未免会有牵扯上国公府的可能,是以命养祥筹划多日,迟迟没有动手。想不到,她顾虑许多的举动,好像将她的阿娆害了......现下,好像是不需要顾忌太多了,陆娆遭了难,她多言几句接她出来不会太难。
这些事情,郑檀真正行至宫门口的时候,便想了个大概。
怎么会这样巧?
皇后可不是个鲁莽无知的性子。连皇后都不敢的事情,暗地里给陆娆使绊子的娘娘们,又怎么会敢。帝后一体,陛下这些年放任皇后如此对待陆娆是不假,但也不会在国公府与咸铭公主婚约还在的时候,对一宫之人下手。
掖永宫的事,又能是谁做的呢。
郑檀在宫巷中快行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明明是雪铺满了地的寒冷天气,她额上竟也冒出了点点湿汗。任她素来行事果断利索,也不免有了迟疑。她没有告诉过阿娆自己的计划,可阿娆并不是猜不到的。
她那时问了她的,问她愿不愿意同自己回国公府居住。阿娆那么聪明,即使在病中万事勉力,也能想到吧。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郑檀再不敢往后想了。因为她也想不出来,想不出陆娆那样沉静良善的性子,是怎样一点一点迈出那一步的。
真的会是她么?
鼻子好酸。郑檀以宽袖掩了口鼻,吸了吸鼻子,一双眼才又定定的看向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