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裴元霏面前从未如此低姿态过,裴元霏的心中此时一震,托起他的手急问道“妹婿这是何意?难道元暇她真的是失心疯了?”
裴母醒来后一直呆呆的,目前除了她和中风的裴父外,还没人知道早上时“元暇”在她们耳旁说的是什么。
魏徴顺势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哽咽道“兄长,元暇她,或许已经殁了。”
此时此刻,在元暇的亲人面前,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他不敢承认的事实。
裴元霏犹如被五雷轰顶,这话他实在难以相信,摇着头踉跄的往后退“不可能,她早晨时还去过裴家,方才小顺子还说她在……”
“那不是她,她不是元暇,此时后院的那个元暇只是一个占领元暇身体的孤魂野鬼……”
魏徴打断了他的话,又一次开口解释,他的心口疼的如同刀割。
解释完后,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道“兄长先不要告诉二老此事,明日我再出一趟远门,带她去找高人试一试。若到时我没有带她回来,便请兄长节哀。”
说后面这句话时,他的表情是决然的。
可裴元霏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离开这里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满脑子都是妹妹的音容笑貌,全是她出嫁前的场景。
“哥哥你看,这是我给你纳的新鞋子,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快试试合不合脚。”
“哥哥哥哥,这是我给你和嫂子做的衣裳,你看这上面的娃娃好不好看,是夫妻装哦~~”
“哥哥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你可以管它叫汉堡,你尝尝好不好吃。”
……
每一次回去妹妹都能拿出新的物品给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等他的夸奖。
可那么可心的人儿,在最好的年纪,却这么说没就没了,没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裴元霏走后,魏徴去见了见魏母,与她说自己要带着元暇出远门的事情。
魏母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咳嗽了几声后没有多问什么,只叮嘱他“徴儿,娘在家等着你们,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