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对自己的父母很是敬重,对着裴夫人笑着叫了一声母亲,后者也慈爱的拉着裴蕴的手说:“将军要是回来了,蕴儿和蜜儿做的灯就能让你们父亲亲自放了。”
八月十五的晚上,盛京人都是要放天灯的,每家每户的天灯都是家里的子女亲手做的,裴钦肃和裴夫人的两兄妹已经做好了,只不过还以为今晚是子代父,现在的话一家人也能团团圆圆的一起放了。
“那是自然,”裴蕴笑着点头,说完,他又看着裴蜜道,“不过父亲还来信说,那件事牵扯到了沐雪山庄的沈家,还不宜打草惊蛇,所以灯父亲回来再做安排了。”
裴夫人听了这话,深思道,“将军说的没错,派去的人也都没看见那女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这才消失不见。”
裴蜜倒是没有那么着急,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她还熬得住,“母亲不必担忧,蜜儿没关系的,找了就就是蜜儿运气大,找不到……也是蜜儿的命罢了。”
看着自己女儿乖巧的模样,裴夫人心如绞痛,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点点头,“我们的蜜儿总是那么懂事,老天不公啊……”
裴蕴和裴蜜对视了一眼,也伸手握住了裴夫人的手,给了各自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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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宫里道宫外再回到观星台,这一来一回的,白天也就过去了,黄昏落日之时,国师吃了一海碗的阳春面才好受了些。
如今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国师便脱了外面的袍子在“万里山河”来回走着消食,到月升之时,皓月当空,她也要进行祭祀大典了。
此时,门外的卫十二进来禀报,“国师,两位楼主来了。”
国师双手扶着腰继续走着,“让他们等会,本座还没有更衣,想来他们也不想看见本座衣衫不整的模样吧。”
两个老东西最重规矩,不过到了国师这里,人是打又不行,骂也不行,国师这个小丫头又闹得很,所以只能够眼不见为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让国师干了不少坏规矩的事,不过好在国师大事之上还拎得清,这才没被收拾。
卫十二拿着国师的话回了外面的两位楼主,年过半百的两位听见了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坐等着这位主子收拾好自己。
两位楼主在喝了三盏茶,等到快月升至主位之时,那国师才穿着厚重的祭服悠哉游哉的出来。
两位楼主都是从小跟着先帝的人,对着先帝有深厚的感情,袁天阳是个瘦老头,但是身材不比年轻人差,该有的都有,尽管这人长得风流,显年轻,但是一头夹杂着银丝的头发也出卖了这人的年龄,就是一个臭老头。
至于另一位副楼主袁地阴,那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和蔼老爷爷,圆溜溜的身材和笑眯眯的眼睛,一看就是嗲在院子里面含饴弄孙的,但可惜了,这人没有孙子,也没有老婆,光棍一条!
国师看见了袁天阳和袁地阴,一点都没有玩弄人的羞耻感,还乐呵呵的对着两人笑说:“呀,都是本座的不是,竟然让两位楼主等了那么久,哎,两位楼主也是年事已高,本座这做小辈的还不懂事,让二老等那么久,本座是在过意不去呀,来来来,十一,把本座新写的符咒送过,虽然没啥用,但是也能够聊表一下本座的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