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吭声硬熬。
只见桌前的俞陆手在领结上方停了两秒后,最终果然还是落了下去。
他把领结扯松,同时微转脖颈。动作幅度不大,力度却不小,沉如渊的眼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松手之前,指腹在领结处轻轻向下摩挲了一厘米,后才垂落。
墨水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将他身上永远脱不开的阴字又加重了一些。
投入工作后的时间总是很快,脑海里好像有过不完的项目和数据,窗外天色由暗至暗不过转瞬。
而停下工作的时间则总是很慢,哪怕次数寥寥,会想起的也只有一个人。
“啪”地一声。
“真疼啊。”那人当时就坐在他桌前,久久才半垂首说。
棕色长发向下落,正好遮住了眉眼,俞陆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如过去许多年。
江柏是个聪明人。他呆在自己身边太久,太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做了讨人喜欢,什么事不。
却嘴上说着喜欢,手里做尽让他不耐的事情。
俞陆从起初的察觉,到后来的疑忌,再到后来的让步,直至最终厌烦。
“会,会,会不会干活啊这么大声音!不,不知道陆哥哥心情不好吗!不会干就别干!一脸……样!”
十一年前,青年站在他病房里是这么喊的。然后转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好像看见什么猛兽的猫,瞳孔一缩,转身就跑了。
再回来时是几个小时后,唇色发白,眼神失真地看了病床上的他一眼。
这样的表情,后来几乎没再在他身上看见过了。
直到那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