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沈殿臣要是还想不明白,这两年之内朝堂局势骤变是何人手笔,那他也白在这朝廷几十年。
多事之秋,他既不满赵盈牝鸡司晨,更不愿搅和到这一滩烂泥里去。
自从昭宁帝辍朝以来,朝中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所有的一切,无论口谕还是圣旨,都出自赵盈之口。
为什么会在二十年后骤然重提虞氏逆案呢?
沈殿臣翻来覆去的想,那绝不是昭宁帝的意思。
他御极之初多少人盯着他的帝位,谋逆造反的,附逆成奸的,无论清白还是冤屈,时隔几十年,在昭宁帝的心里,那些人已经不在了,死人不作数,凭他的脾气性情,根本不会把旧人冤屈放在眼里,何况即便是冤枉,还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说要平反,也不该是虞氏一家。
可赵盈又是因为什么?
沈殿臣心中多有不屑,数日来想不出个缘由,到最后索性归结于,也不知赵盈又动了哪家小郎君的心思,多半是为讨好人家做的这些功夫。
一时间他又暗自庆幸,幸而当日他沈家没能尚主。
不然岂非是留个祸害在家里吗?
眼下瞧着还跪在院中的沈明仁,沈殿臣长舒了口气:“你真的喜欢永嘉公主吗?”
沈明仁眉心几不可见拢了一把。
“父亲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殿臣摇了摇头:“这一年多以来,我几次问你,你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不肯跟我说实话。
现如今永嘉公主监国摄政,皇上膝下也再没有中用的儿子,很难说以后这储君之位究竟会不会是赵盈来坐。
皇太女——大齐开国以来的第一个皇太女。
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