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惊了蛇,可她又想知道,云贵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在钦差抵达之前,云贵两地的大小官员,究竟还能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消灭证据?
还是残杀当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天下学子呢?
而此举之前,是她已经吩咐过徐冽,把徐大他们全都带出京,分了两拨人,一批派往云南,一批派往贵州,另外算上手底下那些人,一队人马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化零为整,分批进入云贵,先在云贵布控监视,若有十分出格的,便只管抓个现行就是。
是夜,月朗星稀。
薛闲亭和徐冽倒还能坐在一块儿喝上两杯酒。
尽管他们两个也没多少话能说的。
薛闲亭的酒袋空了。
徐冽想了想,把自己那只递过去。
薛闲亭翻了他一眼,没有接。
席地而坐有个好处,只要他不嫌脏,随时都可以往后一靠,平躺下去。
枕着自己的胳膊,入眼就是漫漫夜空。
“七年前,赵盈那会儿才十岁,她自己偷溜出宫的,你敢信吗?”
徐冽眉心动了一下,一抬手,又吃了一大口酒。
“仗着天子宠爱,她自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扮作小宫娥模样,拿的就是她上阳宫腰牌,宣华门当值的侍卫们见是上阳宫腰牌,谁也没敢拦着她。”薛闲亭说着说着笑起来,“出了宫也不去尚书府,跑到我们侯府去翻墙头,你说她一个天家公主,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大晚上的,坐在墙头上怪吓人的,差点儿没摔下来。”
“后来呢?”
徐冽冷不丁开口,声音远比这夜色更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