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况华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风光,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本来有机会做武状元,上战场领兵杀敌,光宗耀祖。
从小到大在京中行走,他听过多少庶子卑贱一类的话,大哥和四哥又替他挡去了多少,他心里面不是没有数。
天门山学艺的时候,师父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到山中学艺,吃这份儿苦。
彼时他不假思索的说他要学成回京,光耀门楣,要徐冽的名字躺在大齐功劳簿上,叫天下人都再不敢小看徐六郎。
师父说他杂念太重,贪欲过甚,足足一年的时间,只叫他做些挑水砍柴的活儿,真本事一点也没有教他。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初心未改。
师父见他心思这般重,才不再强求。
父亲——不,徐照亲自到天门山接他回家,他去师父跟前跪拜辞行,师父告诫他回京后要谨言慎行,为人处事万不可太过冒进。
或许师父是得道之人,早算出了他会有此一劫吧。
下场参考,确实是背着家里头,风头正盛的时候,徐照正好陪着皇上到乾陵去祭先皇了。
徐冽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了紧,秦况华的身影早已走远,直到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再也看不见。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这是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吗?”
徐冽没有立刻出京。
徐照虽然身为禁军统领,但却没有私自调用禁军的权力,也不可能在京城里大肆搜查。
他自年幼时起,在京中也有三五至交好友。
眼前这一个,是后军都督府的嫡四子成荣,比他还要年长两岁。
徐冽把自己丢在玫瑰椅里,人靠在椅背上,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却一点儿兴致也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