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有马车从这里驶出直直去了瑞王府,没过多久,宫里的灯也亮了起来,慌张的脚步声响起,一直从宫门口传到了安静许久的瑞王府里。

    京都就像一头安静蛰伏的巨兽,本该在天未破晓前酣然安眠,却被提前吵醒。

    鳞次栉比的京都官员府邸,依次点起了灯,一片传一片,不到一刻钟时间,大半个京都都亮了。

    沈清遥眼皮沉重,仿佛还坠在醒不过来的梦里,被侍女扶着坐起来披上衣裳,听到侍女说:“瑞王殿下病重”时,心中猛地抖了一下。

    直到她指甲紧紧扎紧手心里,她才恍惚着醒过来。

    只是一场梦啊。

    她身体还是克制不住梦中的冰凉发抖,往上拽了拽衣裳,笼着肩膀,才不急不缓地说:“与我何干。”

    反正病的不是父亲,只要不要让她一百遍一千遍地重复梦里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哀痛,病的是谁她都不在意。

    更何况是秦垣了。

    侍女却不如她从容,面上浮现焦急道:"本不和二小姐相干,可今日除了二小姐,瑞王再没见过其他人,这病来得蹊跷又着急,之前也没有过病症,要是......"

    要是什么?

    沈清遥明知言下之意,却挑眉问起来不相干的问题。

    她纳罕道:“他任职大理寺,被下了牢都不忘记处理公务,大理寺那帮巴不得有人撑腰背锅的,会没有去找他?”

    侍女跺脚急道:“之前是有的,只是在二小姐去见过瑞王后,瑞王就不见其他人了,连晚膳也没用。”

    沈清遥:“......”

    她斩钉截铁道:“他是装的。”

    “我的二小姐啊!”侍女半是无奈半是着急道:“此事已经惊动了宫里,连陛下都连夜派了太医出宫,去瑞王府诊治,刚闹了那一出,现在就是给天大的胆子,瑞王也不敢欺君啊。”

    沈清遥却不管这些,她还记得她对秦垣说要给秦钰秦灵秦楚改姓时他毫不犹豫的说“不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