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放在炉上煲着,景行舟的东西也做完了,几个小动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檐下,领头带队的是只馋嘴狸花猫。
叶清过去,将他掉下来的长袖又往上打了个结,牵着景行舟,拿皂角温水给他洗手。
两人蹲在地上,叶清先用一瓢水把景行舟的手冲了冲,然后去搓他指缝间的泥。
景行舟垂眸,长发微乱,他双目茫然,但一动不动,让人有种他又乖又认真的错觉,所以当叶清刚要把他的双手摁进水盆里时,这人身上的不安分因子便发作了。
景行舟一抬手,抓了抓叶清的右侧脸颊,直接留下五指泥印子,然后他松开搓着指尖,眉头蹙起,轻轻地‘啧’了一声,大概是嫌弃叶清刚冲掉的泥有些多了,还想在地上抹些。
叶清握着他欲要作恶的那只手,有点儿硌,他呼吸陡然一滞,大着胆子用指尖挑开景行舟的中衣,终于露出了被那人藏得极深的红豆手串。
景行舟一缩手,将袖子拉下,把手串又往上推了推,要走。
叶清不许他走,左手一扬,又抓住他,他单手就能拿捏住景行舟两只手腕,右手沾着泥,顺那节长袖钻进去,握着他的手肘,指尖边转边笑,“闹我?”
景行舟躲了下,没躲开,咕哝道:“不是我。”
叶清手指继续往上,很痒,景行舟猛地一缩,带着两人都砸到地上。
春衫太薄,身下又是泥泞,黏糊糊地,拽着人不撒手似的,景行舟憋着笑,喘了好几口气,硬生生出了身汗,“你手好凉。”
叶清说:“你身好热。”
景行舟屈膝,不小心蹬翻了水盆,鞋袜紧跟着湿透,那一刻,他久违地感到心慌,不知在怕什么,语气也有些急,“鱼汤煲好了!”
“没那么快,再等等。”叶清起身,将他从泥泞中抱了出来,往屋里走,道:“我们先去洗洗。”
景行舟趁机将一把泥抹在他后背上,暗骂一声:流‘日’不利!
洗换干净后,叶清寻过一领披风给景行舟穿起,两人坐在檐下,喝完鱼汤才回屋。
乌云低沉,隐隐有了要下雪的征兆,屋内便添了火盆,小狸花猫解完嘴馋便跑没影了,景行舟倚靠榻前,把玩着一颗泥丸。
叶清脱了鞋袜,坐在景行舟脚下,“还冷吗?我取个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