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等下那位新来的公孙侧夫便会过来给您奉茶。”书言心知昨夜驸马纳妾,其中最难受的定然是殿下,连带着他在外头同样守了一夜,唯恐忧他出了什么事。
“原来天已经亮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一夜未睡,此时眼眶泛红,颔下冒着点点青色胡渣的谢曲生看着比往日不知憔悴多少,就连那双璀璨的桃花眼眸中都成了黯淡的死灰,不见半分光亮。
他不知道昨晚上的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痛不欲生。
他在她和他坦白的时候,哭过也闹过,可这些都于事无补,反倒会给她落下一个他不懂事的形象。
另一边
林清安睁开眼时,见到的便是那正抱着她睡得一脸孩子气的公孙纤云,动了动她被压得发麻的手臂时,也正惊醒了本睡得香甜之人。
“清安姐姐,早。”当公孙纤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心心念念之人时,一张脸瞬间红了个底朝天,更强忍着羞涩凑过去亲了亲她。
“纤云现在应该不是在做梦吧,清安姐姐。”毕竟这对他而言,简直梦幻得不可思议。
他在昨晚上,真的嫁给了他心心念念的清安姐姐。
“不是在做梦,所以纤云现在要起来了,等下还得要去给主夫敬茶。”林清安有些好笑的揉了揉他那头睡得爆炸的发,只是想到那人时,心口皆是蔓延而出的苦涩。
此次,倒是她对不起他了。
等屋外的小厮进来伺候二人起身后,她因着事需得要去城外药庐一趟,以至于并未注意府里头的暗流涌动。
早起后,用着珍珠桃花粉细细遮住眼下少许青黑的谢曲生端坐在正厅中,一双泛着死灰的眼则望着那窗边小几上的一枝带露红梅发呆,原先被掐得皮肉翻滚的掌心也被妥善的处理好了。
“这个点了,妻主还未起身吗。”话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哽咽与阴郁。
“驸马刚才有事出去了,等下新来的公孙侧夫便会来为殿下奉茶,想必柳侧夫现在也在来的路上了。”书言看着现在的殿下,像极了那一夜过后因着缺水而枯萎的花朵,又联想到这才不过几月,这驸马的后院里头已然抬了俩新人。
若说那位柳诺诺不过是好友放在驸马府中的权宜之计,可那位新来的公孙侧夫,却是实打实的明媒正娶而来。
甚至驸马对比殿下刚来时便跑去书房过夜的冷漠之态,还有昨夜主动歇在那怜香院的场景时,二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孰轻孰重当下立见。
“她那么早就出去了吗。”幽幽的一句话,仿佛风一吹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