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摆在林清安的选择只有一个,救或是不救。
若是她纵身下水将他救了起来,那么他便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赖下来。若是不救,那么等待他而来的是沉入湖底香消玉殒一种选择。
可是莫名的,林清安认为柳诺诺此人是不会真的毫无准备的跳下去,更像是挖好了一个陷阱给她跳,而此时的她无论是救或不救,都改变不了他会继续赖在这府里头的事实。
只因被这林府里头锦衣玉食的生活娇养得久了,谁还能忍受得了那等连买支簪子都舍不得的苦日子,更别说每日间的吃食无一不是精细得贵如一金的好物,穿在身上的衣服更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绫罗绸缎。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是,在他才刚跳下寒池后,梅林中便有好几个藏身已久的小厮下了水将他给打捞起来。
“小姐,这柳侧夫现在如何安置。”将人救上来的小厮不怕冷的穿着湿衣服,上前一问。
“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直接扔进马车里带出去。”省得若是这人醒来后,说不定麻烦比先前还要多。
“诺。”
“那人为了妻主可都寻死觅活了,难不成妻主就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从不远处踏雪前来的谢曲生唇瓣微扬,看向那被打捞起之人时,眼中满是鄙夷。
一个男人就会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看着也恁的没品了。
“何来的铁石心肠,不过是哪来的该回哪去。”双手负后的林清安眼眸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显然对于那柳诺诺的是生是死并未理会多少。
此番的谢曲生倒是未曾跟上,反倒是心情颇好的折了一枝红梅置于鼻尖轻嗅,有道是花开时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现在倒是发现了,他家妻主看着对谁都是如沐春风的善意,唯独内里的骨子最为冷漠不过。
当你以为你走进她心房时,稍不知哪里还隔着好几道门。
就连他之前一直以为妻主同意纳了公孙纤云那傻子为侧夫,并纵容那闻氏俩兄弟的时候,都是因着心软与那什么所谓的两小无猜友谊,可到头来,倒不如说是她不在意,因着不在意,这才不在乎。
那人的心可真是冷啊,不过他喜欢。
学堂是在一月中旬放的假,而后到三月初入学,其中隔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