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不会走的。”眸中染上一抹笑意的林清安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就连那嗓音中都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魔力,很快使得他沉沉睡去。
而睡着后的谢曲生做起了一个梦,梦里是在他死后的两年后。
他看见身着一袭嫩黄色圆领绸子的自己正站在一处茶楼中听着其他人的闲聊八卦,而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能看见他,倒也省了他会吓人的麻烦。
“唉,你听说了吗,之前尚了三皇子的小林大夫走了。”新进来的俩人点了一壶清茶,一碟瓜子和一碟水煮花生后,便说起了当下的大新闻。
“我自然知道,不过那小林大夫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我觉得那位三皇子可真是个祸害,只要是谁沾上他都没有半点好事发生。”接话的女人也是唏嘘不已。
“你说那人走就走了,怎的还将那俩人全给带走了,我更听说那位小林大夫在三皇子走后,还将府里头的夫妾给全部遣散了,你说她这又是何苦,至于那位乔大人死时的惨状,听说连那仵作见到后都恶心得吐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反倒是逝者已逝,依我看,就连那药庐日后也是不能再去了。”
他们二人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们边上,早已被眼泪鼻涕给糊了一脸的青年。
谢曲生更没有想到,妻主在他走后,居然会为了他遣散府里头的那些人,甚至是,那么早的就走了。
梦里是桃梨依依的三月艳阳天,梦外是寒风刺骨,暗中自有梅香来的冬日。
因着燕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连那红梅枝梢都挂满了种玉之美,屋脊上的脊兽也盖上了一层白绒雪花毯。
梅园中的玉霄神遇雪香更浓,连那花瓣都不惧严寒的舒展着它最美的一面。
园中身着朱瑾红高领兔绒,衣袂和下沿处皆是绣了银色桃花春水长裙的女人正垫高了脚尖,势必要折下那最大最密的一枝梅花来不可,以至于并未注意到身后来人。
“清安,你回来了,我之前来过府里好几次,可我都没有见到你。”来人的嗓音宛如寒冬遇春日般渐渐消融。
“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清安啊。”刚踮起脚尖折了一枝红梅的林清时听到身后的声音,可等转头一看时,却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身后。
何钰看着这与清安有着几分相似,却生得艳丽如牡丹的女子时,也心惊的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可是他为何不曾听到过清安家中还有其他的姐妹?
他面上虽有疑,却并没有在再问什么。
“不好意思,想来是在下真的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