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湾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伸手托住沈放:“师父你这是做什么,我从来没说过要你跪我。”

    沈放垂着眸子,平淡道:“多谢司辰大人厚爱,沈放却受不了这份抬举。既然我的师兄师伯都要跪你,我自然也要跪你。”

    “……”这话听来平静,实则生硬的很,陆银湾闻言一怔,只好赔笑道,“师父哪的话。这世上只有徒弟跪师父,哪有师父跪徒弟的道理。”

    她拉着沈放到自己侧首,叫人摆了椅子,恭恭敬敬请沈放上座。

    沈放动也不动,恍若未闻,陆银湾无奈笑道:“罢、罢、罢。我不教他们跪就是了。来人,给诸位前辈和裴女侠看座。”

    转头朝沈放道:“这总行了吧?”

    沈放这回不言语了,神色却缓和了很多,抿着唇垂下了眸子。陆银湾笑着把他摁到椅子上:“师父,你坐嘛。”

    陆银湾给他奉茶,他沉默半晌,伸手接住,忽然试探着问道:“银湾,放他们走行不行?”

    陆银湾递茶的手忽然不动了。

    沈放心中微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只此一次,我让他们绝不再来。”

    “……”

    好半晌,沈放才听见陆银湾无奈地笑:“这些家伙敢这么胆大包天地来闯我地盘,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定会有人给他们求情?”

    “你答应了?”沈放有些讶然。

    “当然不可能!”陆银湾忽然斩钉截铁,语气冷酷地打断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父要是不忍心他们死,也可以。我叫人断了他们手脚经脉,废了他们丹田气海,再砍了他们一人一条腿,就可以放他们离开了。”

    “陆银湾,你敢!”沈放霍然站起。带的桌上茶盏纷纷跌落,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我怎么不敢!”陆银湾冷笑道,“师父只在乎他们是生是死,怎么不管管我的死活?”

    沈放皱眉:“你只放他们这一次,又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