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又觉得有点奇怪。
这年头确实没有什么“在不严重危及自身安的情况下尽力救助遇险人员”的规定。可是,水上行船本身就有一定的风险,按照船夫们约定俗成的默契,一艘船遇险后,其它船只一定会守望相助。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吃这口饭的,谁都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也遇到危险;保护了这种默契,便是多了一道护身符,还有谁会嫌麻烦?
问题是,从陆珊珊的说法来分析,救人的船应该一直尾随在萧靖那艘船后面不远的地方。就算三人因为视线问题没看到它,它上面的人难道还看不见前面的船在进水下沉?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邵宁一落水,它就窜上来救人了?
萧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要是能早点看到后面的船再直接向它呼救,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大家就不用分开了,他又何必为了邵宁那小子担心得要死要活?
“他没事了就好。”萧靖长吁了一口气又瘫软无力地躺回了地上,侧过头干笑道:“说起来,我还没谢过的救命之恩呢。等我一会有了力气,一定给陆大恩人……行个……大礼……”
说着说着,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而这并不是因为快要昏过去或者没力气。
事实上,萧靖只是看得太入迷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珊珊,要过好久才肯眨一下眼睛。
可能火堆升起的时间不长,陆姑娘的衣裙还是湿着的。她本就十分随意地侧坐着,眉梢眼角乃至身都有种很特别的、带着妩媚味道的慵懒;同时,那紧紧贴在身上的布料勾勒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袅袅婷婷间尽显女性的娇美。
最要命的,是她的一头长发。湿了的头发已经被她散开了,一头青丝就这么随性地垂到了肩背上;偶尔,会有淘气的水珠顺着发梢流上脸颊或者滴到地上,在火光的映衬下,她就像一位刚刚出浴、粉面含羞的美人,诱人至极。
靠,我这是怎么了!
萧靖强行收慑了心神,把眼睛从陆珊珊身上挪开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还用力咳嗽了几下。
男人单身太久就是麻烦。他不是看见美女就想入非非的人,可在本能的驱使下,他还是差点把持不住。
罪过啊!
偷眼一看,陆珊珊也只是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幸好,人家姑娘不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默不作声地躺了半天,萧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他仔细思量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珊珊,去救我的时候我拼命挣扎来着?”
陆珊珊点头道:“是。快淹死的人哪有不挣扎的,这也没什么。”
萧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道:“那,我有没有……无意中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