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没反驳他。

    他钱多又不是假话,舞团也是他送她进的,这算挥霍吗?算吧。

    她要是说什么话正中他枪眼,一会到城东房子肯定要出乱子。

    苏婥脑子灵光,什么心思都紧紧揣着,不见光日。

    但这反应落到祁砚眼里,蓦然成了——“你说你的,你看我管你了吗?”

    所以,他现在说的话都成耳旁风了?

    祁砚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苏婥猝不及防,整个人前纵又后撞的,背脊打在皮质椅背上,被迫发僵。

    苏婥抬眼,领略过今夜蓄积漫天的浓云厚雾,明确感受到从祁砚身上散发出来的低郁。

    祁砚从前侧置物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反手就是丢在苏婥腿上。他把车都熄火,一副要和她谈谈的模样。

    苏婥虽然不知道牛皮纸袋里是什么,但第六感的强烈反应,这里面必定不可能是好东西。

    她忐忑地拆开袋子,里面安稳躺着一沓照片。

    光是粗略扫过,她心里就有数了。

    地点是舞团上周五聚餐的西餐厅。

    照片拍得很简单,长桌上的碗筷都随意摆着,舞团其他人不知去向,入镜的只有对坐窗边的一男一女。

    男人是舞团新进的音乐指导,徐照,和她年龄相当。

    而那个穿着白毛衣黑牛仔的女人,是她。

    可能是拍摄角度问题,错位错得很明显,徐照的手像是在摸她的脸。

    其实没有,那会的他只是挥了下空中飘过的一缕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