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俢谨抱着沈余,穿过血流成河的皇宫,怀里有人,莫名的给了他一股力量,脚步都变得沉稳起来。
“为什么不杀我?”沈余突然呜咽了一声。
裴俢谨步子微顿,低头看了看她:“阿余,忘了吧。”
忘了这场战事,也忘了背信弃义的裴俢谨。
沈余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里的风很凉,裴俢谨抬头望了望,到处都是尸首,死气沉沉,他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苍凉和沉重之感。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抬手,用外衫把沈余的脸盖住,不想让她看到如此景象,然后吩咐身后的士兵:“备一辆马车。”
士兵速度很快,不多时便找来了马车。
裴俢谨刚准备把沈余放下,便发现她睡着了。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皱着,嘴里不知在呢喃什么。
裴俢谨叹息一声,坐下来,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随后掀开车帘看窗外。
外头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
这里本是南凉最繁华之地,一夜之间,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裴俢谨闭了闭眼,准备小憩一会。
军营驻扎在城郊,回到营帐,裴俢谨刚把沈余放下,人就醒了。
“为什么?”沈余问他,“为什么要攻打南凉,为什么要屠城?”
裴俢谨默声不语。
这是两国之战,他是漠北的大将军,以一人之力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