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进山的人,谁不学两个技艺傍身。”老婆婆站在门口,她背对着阳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之前总是笑着,给人感觉热情又慈祥,但是现在,她面无表情,脸仿佛绷在骨头上的干皮,看起来鬼气森森,“说起来,姑娘和我们村子还真是有缘。既然姑娘学了武神的法诀,那就留下来,终身侍奉武神吧。”
老婆婆话音说完,整座庙突然震动起来。李朝歌铮的一声拔出潜渊剑,稳住身体,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时候她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她本以为是石像的武士动了。
先是手臂,然后是脖子,最后是双脚。四个武士身上的石头迅速变化,变成真实的铠甲武器。他们先后跳下石台,落地时,都震得地面微微晃动。
老婆婆退到院子角落,恭敬地对着四个武士行礼:“四武士,这就是献给武神的最后一个祭品。她不听话,总是不肯吃老奴准备好的圣食,只能劳烦四位武士了。”
李朝歌脸色凝重起来。如果是老婆婆,李朝歌有把握轻松拿下,但是没想到,这里还藏着四个武士。
李朝歌先前在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武力都平平,他们哪儿来的胆子诱骗活人,迫害人命?原来,他们真正的依仗是这四个石像。
四个武士各自拿着武器,默不作声地朝李朝歌靠拢。他们步履沉重,每走一步都要震下许多灰尘,而且这四人浑身没有一块皮肤露在外面,连脸都被面具牢牢保护着,几乎看不到弱点。
李朝歌紧紧握着剑,她忽然使出起手式,四个武士以为她要进攻,全大步朝她冲来,而李朝歌却虚晃一招,纵身一跃跳到了武神像上。
李朝歌的轻功是和巨鹰赛跑练出来的,功底十分扎实。她轻飘飘落在武神的某只手臂上,连手掌上的灰尘都没有惊动。老婆婆瞧见她竟然对武神神像不敬,大喊道:“放肆!胆敢对武神不敬,还不快下来!”
李朝歌置若罔闻,她跳上武神像后,其他四个武士也似有顾忌。两个武士手臂挽成结,另一个武士从后面助跑,踩在手上猛地被抛高。他手里握着方戟,重重朝李朝歌砸来。李朝歌矮身躲开,露出后面的武神像。武士猛地收力,李朝歌趁着这个空隙,用力一剑砍到武士脖子上。
武士全身都覆盖着盔甲,唯独脖子处有一条细细的接缝。李朝歌看准了时机,握紧潜渊剑朝缝隙砍去。潜渊剑分毫不差地穿进缝隙,然而李朝歌用尽全力,竟然没法劈动分毫。
仿佛盔甲下并不是脖子,而是坚石,即便是削金断玉的潜渊剑都无法伤害。李朝歌心知不妙,立刻想要拔剑,然而武士猛地一甩身体,李朝歌连着潜渊剑,一齐被摔到地上。
李朝歌落地时立刻站稳,可是四周攻击接踵而至。这四个武士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而且配合默契,仿佛已训练了成千上百年。执剑的武士一剑劈来,李朝歌举起潜渊剑格挡,手臂顿时被震得失去知觉,这时候另一个握着矛枪的武士从后面偷袭,李朝歌双手被牵制住,只能身体在半空中翻转,险险躲过矛枪。
李朝歌身体柔软灵活,尖矛几乎是擦着李朝歌的后腰划过。矛枪刚过,半空中就劈下一柄方戟,李朝歌轻巧落地,借着冲势巧妙地从攻击缝隙中划过。她险险冲出包围圈,才一个回合的功夫,李朝歌后背的衣服就湿了。
这是李朝歌两辈子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李朝歌心中并不乐观,她单手挽剑,剑身上荡起磅礴的战意,而四个武士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四人结阵,逐步朝李朝歌逼近。
李朝歌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寻找动手时机。她猛然觉得头晕,眼前的四副铠甲摇晃起来。李朝歌极力抵挡,但根本无济于事,她很快失去意识,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两幅铠甲停在身前。这种铠甲已经非常古老了,李朝歌唯有在史书中看到过这类盔甲的零星描述,没想到,它实际上是这样的。
李朝歌感觉到有人从她手中抢潜渊剑。她并不想松手,可是四肢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李朝歌感觉到手心一空,她也耗尽最后的力气,全然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