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心想自己确实不熟悉这里的笼屉,万一没掌握好火候,把寿糕蒸毁了就是帮倒忙了。她没有再推辞,带着水回厢房清洗。
李朝歌把手泡在水中,仔细清洗上面粘黏的干面。面粉已经变干,破费了她一会功夫才全部洗掉。李朝歌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和小臂,问顾明恪道:“山里什么也没找到,明日怎么办,还进山吗?”
两人一起捏面团,李朝歌一身粉末,顾明恪却已经变得干干爽爽,清清静静。顾明恪说:“不急,明日再安排。”
李朝歌一边解自己的袖子,一边坐到顾明恪对面,说道:“寻踪诀一靠近这里就失效了,这是为什么?你这些法诀有什么限制吗?”
“但凡法诀,总有破解之法。”顾明恪语气淡淡,他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落在李朝歌的手臂上。她刚解开一个衣袖,衣袖将落未落,虚虚挂在臂弯,她背过手,正在解另一只胳膊上的系带。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衣裙,绛色深沉浓郁以致于看着偏黑,挂在她瓷白的手臂上,对比鲜明,冲撞出一种靡艳感。
绛色的衣袖滑下,遮住那节皓臂,顾明恪的视线也无声无息地收回来。他们两人坐着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老婆婆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寿糕蒸好了,你们来尝尝。”
李朝歌一听,连忙去外面开门。李朝歌再三说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不需要食物,但老婆婆依然热情地把糕点留给他们。李朝歌拗不过,只能接下。
老婆婆送来的是一套生肖,从鼠到猪十分齐全,老婆婆见他们把寿糕收下,十分高兴,叮嘱道:“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包了那么久,外面天都黑了。你们吃完就赶快睡吧。”
李朝歌尴尬地应下,送老婆婆出门。老婆婆走后,李朝歌合上门,有些无奈地对顾明恪说:“这个老婆婆太热情了,她就真不怕我们是歹徒吗?”
李朝歌说完,没听到顾明恪回话。她转身,见顾明恪坐在桌案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一个寿糕。李朝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条黑龙软趴趴地瘫痪在竹篾上。她费了那么多功夫,这只龙还是没能站起来。
顾明恪伸手,似乎想要将龙拎起来。李朝歌看到,连忙跑过去阻拦:“别动,这是我的!”
顾明恪的动作快一步,率先把龙拿在手中,似乎还要仔细观赏。李朝歌暗暗咬牙,手上含了力气去抢:“给我。”
顾明恪伸臂格挡,稳稳拦住李朝歌的动作。李朝歌见状不再客气,使出小擒拿术和他抢。顾明恪单手握着寿糕,另一手游刃有余地化解李朝歌力道,两人眨眼间就过了好几招。
李朝歌手被顾明恪挡住,她眯了眯眼睛,盯着他道:“你非要如此?”
“是你先动手的。”
李朝歌动了真格,瞬间使出全部力气。顾明恪单手格挡,虽然没让李朝歌碰到龙,但是也不得不站起来腾挪。两人飞快又无声地在屋里过招,顾明恪刚刚拉开距离,李朝歌就随后欺近。
顾明恪握住李朝歌手腕,正要结束这场幼稚的较量,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响。顾明恪手上的力道突然转了方向,李朝歌明明都感觉到顾明恪卸力了,她刚要收回手,忽然被顾明恪反握住手腕,用力朝后一拉。
李朝歌猝不及防被他拽倒,农村里地方小,更没有屏风、围扇等物,空地不远处就是床铺。他们两人刚才在空白处中过招,现在顾明恪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