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听得此言，不由睁眼瞧了夏木一下，微笑道“呵呵，看来你也对佛颇有研究。就不怕我会错意么？我修佛，不是修这种模棱两可的所谓禅机，猜来猜去的，累不？”
“是我魔障了。”夏木诚恳道歉，“我想死亡的过程持续得太久，这种煎熬，我不行。还不如来个痛快！”
“应该只有我行，这一点，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太清理所当然地道，“但是我确实认真想过这一天，确实有过动摇，这就是我修佛的原因。”
修佛在太清这里，修的是淡然。
对生命淡然，对自己的选择淡然。
夏木小心翼翼地道“老实说，我担心的就是淡然，这是一个矛盾体。看淡生命，会不会也会看淡自己的责任——或者不叫责任，而是连自己的初心也看淡了。按佛修的说法，便是勘破红尘吧。”
“你怕不怕？”太清颇有兴致地问道。
“怕倒不至于，您就算改变主意了，我还不是得硬着头皮上。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哈哈，确实怪，你我就是天嘛。”太清被夏木逗乐了。
“前辈……”夏木欲言又止。
“我已经知道了。”太清和蔼地道，“你根本做不到让所有生命都公平。别忘了，我们只是代言者，而不是真正的天，我们是受大道制约的。什么是大道？至少有一点，永远不会错！优胜劣汰，能者居之。所以与其奖赏重生，不如奖赏机会。”
“您的意思是……”夏木眼睛一亮，“让轮回的神魂，与那个新生命孕育的神魂竞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个人是非常欣赏你这个想法的。本来无间地狱的初衷，说难听点，不过是大赤天的垃圾处理站。神魂进来留下灵瘴，回馈灵气。后来随着对世界的认知加深，才有了轮回的雏形，但是这当中实在面临了太多的困难。我没指望在你这一代能成功，也许还有下一个传承者。无论是谁传承，都要注意，一定要重视其他人的意见，千万不要刚愎自用！”
夏木仔细琢磨着这段话，突然发现了一些细节，不由一脸震惊地望着太清。
太清笑而不语。
“为什么？”夏木喃喃道。
“我不放心啊，就这么简单。”太清轻叹道，“我想我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师弟。”
“师兄……”夏木颤抖着嘴唇，换换跪倒在地，种种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