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府乃是有备而来,目的便是要制造事端,又怎肯去听王彪的解释,这便脸色一板,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诺!”
“邓记商号”开仓放粮一事早已传得满城皆知,一众守备营的官兵自也心中有数,此际一听自家主将如此下令,心中难免会起疑虑,然则将令就是将令,众官兵纵使心中再有疑虑,却也不敢不从,只能是各自高声应了诺,提刀便要上前拿人。
“住手!”
一见守备营官兵要拿人,商号护卫队尽管人少,但却丝毫不惧,同样是举刀相对,眼瞅着一场血/拼将起,一声暴吼突然在暗处响了起来,声如雷震,登时便将剑拔弩张的双方都震在了当场,各自望将过去,却见一名身着东宫率卫服饰的壮汉已从阴影处大步行了出来。
“来着何人?”
借助着火把的光亮,刘明府已能清晰地看清来者身上所着的乃是明光铠,心头不禁微微一震,可又不愿弱了自家气势,这便高声喝问了一嗓子,声音虽高亢,可内里却是透着股微微的怯意,不为别的,只因来者既能穿上明光铠,必然是游击将军以上之身份,无论其之军衔还是所隶属的部队之地位,都不是他刘明府能比拟得了的。
“某乃东宫虎贲率郎将王宽,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此护卫粮仓,尔有何事就跟本将说好了。”
王宽虽是“鸣镝”中人,然则,早在河西的时候,他便已在王府卫队中挂了个号,如今的官衔更是已升至了郎将之高位,只不过其一向少在明面上行走,穿得如此正式还真是头一次,但却无碍其朝着对方发发官威,这不,一番官腔十足的话说将下来,还真煞有其事的。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了,末将接到举报,有废太子余孽当街杀人,末将率部追击,现怀疑贼众已逃进了仓库之中,还请王将军行个方便,且容末将率部入内搜捕一番,以免生误会!”
一经坐实了王宽的身份,刘明府心中的紧张不免更深了几分,奈何此番他乃是奉了密令而来的,压根儿就没了退路,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出言解释道。
“误会?好一个误会!刘将军要搜也成,但凡有圣旨,又或是太子殿下令谕,本将倒是可以通融一二。”
王宽在“鸣镝”呆了多年,甚样的阴谋诡计不曾见识过,又怎会不知面前这位主儿就是来搅事的,哪会对其有甚客气可言,这便大手一伸,冷笑着回答道。
“王将军,缉拿钦犯乃是公务,还请将军切莫自误!”
一听王宽如此说法,刘明府登时便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恨声嘶吼了起来。
“放肆,本将军奉太子殿下令谕卫戍粮仓,擅闯者,杀无赦!”
王宽本就是个狠人,又怎可能会被区区一守备营校尉几句虚言吓倒,脸一板,端出上级的派头,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你……”刘明府被王宽这句狠话噎得难受至极,结巴了一下之后,脸色一厉,咬了咬牙道:“末将职责在身,王将军既是故意要为难,末将也只有得罪了,来啊,给本将军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