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又说:“小叶紫檀生长缓慢,八百年才能成材,最粗的树也不过四五十厘米直径,当年郑和下南洋的主要经济活动就是收集紫檀木,打通南洋贸易之后,南洋人在经济利益的诱惑下将紫檀木砍伐殆尽,卖给明朝的采买人员,以至于有清一代,基本上用的都是明代遗留的紫檀木料,清人下南洋采买,只能买到鸡蛋那么粗的紫檀木了,根本不堪使用,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当年种下的小树苗,现在也该长得差不多了吧。”
傅平安说:“你是说岛上有紫檀树?”
老董说:“文物我就不打主意了,如果岛上有紫檀树,算不算咱们发现的财宝?”
傅平安说:“这个……”
老董心驰神往说:“我女朋友打算留在北京工作,我毕业了也想去北京,如果能有一棵属于我的紫檀树,我把它砍了做手串,那房子就有着落了。”
傅平安笑了笑,这不现实,树木长出来并不是为了做手串用的,东南亚国家保护珍稀树种,严禁砍伐,星马台虽然前期略有放宽,那是急需经济收入的特殊时期,现在一带一路都进来了,不愁钱了,自然不会允许滥砍伐树木。
话虽这样说,老董的话还是激起了大家的热忱,等雨小了些,开始满山寻找紫檀树,山高路滑,丛林茂密,还真不是那么好找的,檀木没找到,却找到一片坟地,六百年前的坟头上早已长满了草,仅有的一块石碑也风化的看不清楚碑文,只隐约看到大明口口口口之墓的字样。
邵老主持了一个会议,商量要不要挖掘,是让逝者留在海外孤岛,还是叶落归根,回到阔别六百年的故土呢,大家意见一致,坟墓里的人一定是想回家的,那就挖吧。
天晴后,工人们上阵了,二十把铁锨齐上阵,很快就挖到了已经腐朽的棺材,但是随着进一步的挖掘,发现这不像是棺材,圆滚滚的是木料,直径大约六十厘米,长度未知的紫檀木料,数量也不清楚。
大家欢呼雀跃,又有重大发现,这座岛确实是紫檀木的重要产地。
老董说:“这些紫檀木是明朝人砍伐但没来得及运走的,应该是中华民族的遗产,这个我们总能拿走了吧。”
傅平安说:“这些恐怕车不了珠子了。”
紫檀木虽然质地坚硬,但埋在潮湿的土里几百年早已沤烂,几成废物。
考古不是盗墓,是个漫长细致的活儿,邵老并没有独占这个发现,而是通知了国内考古界的老朋友,等他们来了一同细细发掘,时间会拉得比较长,原本的经费就不足了,还得向上级请求更多的拨款。
……
紧张的工作告一段落,傅平安终于有时间干自己的事情了,他返回星马台后联系了谷清华,万幸,后天哈佛的科研团队就要去印尼了,还有一天的时间留给他们。
收购废旧驱逐舰的事情进展火速,萨致远爽快支付了五十万美元船款,从国内调来五十多个维修工和水手,给弗莱彻来了一次大修,不修不知道,这艘战舰的状态已经恶劣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船壁锈蚀,船底爬满藤壶,船舱也是锈迹斑斑,五门五英寸主炮处于报废状态,不过雷达声呐这些二战时期的原装货居然还能开机,最麻烦的是蒸汽轮机,就像是一个耄耋老人般走不动路,要动大手术才行。
这艘船是玛窦送给傅平安的,所以五十万美元进的是傅平安的账户,这笔钱他不能要,立刻捐给了星马台政府的大学筹建处,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